“是么?朕倒是觉得是自己叫娘子伤心了。”李隆基的眼神很温柔,他看着远处某个地方,目光就像是流淌的河水一样:“曾经朕也认为,我已经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么?有时候我甚至有些怨恨,为什么她还不满足。”李隆基的声音很缥缈,仿佛在对另一个自己说话。
静淑根本没察觉到皇帝神态异样,她的心被成功的惊喜和兴奋充满了,已经没了判断力了。
“陛下,既然娘子的心不在陛下身上,陛下何必怜惜眼前人呢?”静淑话音刚落,就觉得眼前一花,脸上**辣的疼。“你这个贱婢,竟然挑拨朕和娘子的关系!给我拖出去杖毙!”李隆基狠狠地一脚踹上去,立刻几个内侍进来黑着脸堵上静淑的最把她拖走了。
李隆基余怒未消,他狰狞的冷笑一声:“哼哼,娘子就是叫你们这些奴婢给气坏了!叫宫中人等都来观刑!今后谁还挑拨,这就是榜样!查一查,还有谁说过娘子的坏话,只要诋毁娘子的,都抓起来,首告的有赏,隐瞒不报同罪!”李隆基被彻底激怒了,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杨玉环总是不不经意显出忧郁的神色了。
都是这些人,他们就像是一群苍蝇叫人恶心。只要宫里的人都闭上嘴,他和杨玉环就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宫里的消息几乎是当天就传到了杨玉环的耳朵里,淡淡一笑,杨玉环叫传话的侍女出去了。太华公主有些羡慕的说:“阿爷对娘子真是一片真心啊。宫中一向是那样,娘子是个通透的人,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烦恼呢。陛下对娘子如此,娘子夫复何求啊!”太华忽然想起来,当年皇帝对着王皇后和武惠妃也没这份心意,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忍不住叹口气:“我今天才算是知道,缘分上天注定,谁也不能移动半分。”
杨玉环察觉到太华公主的失落,她安慰的拍拍太华公主的手:“你还是太年轻呢,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复杂。不过杨铦也是个单纯的人,你们能彼此简单忠诚的相守一生也是人生的幸事。陛下对我的心思,我明白。只是人生在世,短短的几十年,我不想活的太憋屈了。不过既然公主发话了,我还是赶紧收拾了东西离开吧,要不然公主该心疼自己的父亲了!”
杨玉环露出来可怜兮兮的样子,摊摊手,作势要叫人打包行李!
太华公主急的脸上绯红,她抓着杨玉环的手,忙着说:“我刚才说错了,娘子别和我一般见识。娘子能在我这里,可是求也求不来的……”杨玉环反手搂着太华公主的肩膀:“和你开玩笑的,你啊,今后慢慢的体会吧。我和你说,对男人不能一味地顺从要……”
第二天没等着杨玉环起身,韩国夫人就急匆匆的来了,杨玉环睡眼惺忪的抱着被子,打着哈欠:“一早上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等着她韩国夫人身上穿着命妇的朝服,顿时惊讶的说:“怎么大姐要全副仪仗的进宫去?”
“圣人恩典,竟然叫催远做了陛下的亲卫,还叫敏儿也来长安呢。崔家给她定的亲事也不算数了。我这要进宫谢恩呢。”大姐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杨玉环慢慢的清醒过来,李隆基这是迂回战术啊。
韩国夫人忽然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知道,陛下这都是为了你。我——”韩国夫人有些羞愧起来,她曾经对杨玉环表示过担心,但是谢绝了叫小妹帮自己争取女儿女抚养权的事情。但是做母亲的哪有不担心孩子的,听见皇帝的旨意,她还是很高兴的。韩国夫人心里清楚,皇帝那里是加恩,这分明是贿赂自己。因此韩国夫人在杨玉环面前,总是感觉羞愧,为了自己把小妹出卖了。
“大姐真是可爱,我早就想着接了催远和崔敏来。你却是一口咬死了。倒是陛下善解人意,既然是陛下的好意,你就不要推辞了。我的事情大姐不用操心。等着进宫,陛下问起来我怎么样了,你就如实的说,我在这里好得很!”杨玉环堵着大姐的耳根子,嘀咕了半天。
李隆基听着韩国夫人的话,脸上的笑容都绷不住了:“什么,娘子到虢国夫人府邸去了!”李隆基站起来,好像被踩着尾巴的老虎:“你们怎么叫她到哪里去!”
看着皇帝抓狂的样子,韩国夫人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陛下怎么糊涂了,娘子到虢国夫人府上有什么不对的吗?而且陛下加封虢国夫人三百户,没准一会虢国夫人就进宫给陛下谢恩呢。”虢国夫人等于杨玉环,韩国夫人对皇帝的惊讶表示疑惑。
对啊,玉环真是要进宫给自己谢恩呢。自己怎么忘了这个——李隆基暂时放下担心,把那些或斯文俊秀,或矫健雄壮的小白脸暂时扔在一边。自己怎么没早点想起来,给虢国夫人加封,不断地恩赏,这样虢国夫人就要宫谢恩。这不就是娘子自己乖乖的回来么?
“竟然是朕糊涂了。好好,你们去看看虢国夫人的府上有什么动静,三姨什么时候进宫来?”皇帝一迭声的叫人去刺探消息。韩国夫人看着皇帝眼巴巴的样子,很识相告退走了。
可惜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