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送走了李琎,杨玉环一个人坐着发了一会呆。小喜带着几个侍女,小心翼翼的进来。她先站在门口观察下杨玉环的表,轻手轻脚的进来:“娘子莫非是有什么心事,最近这些日子,娘子总是容易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莫非是,是汝阳郡王和娘子说了什么。”小喜担心的看着杨玉环,整天跟在杨玉环身边,小喜也不是傻子,杨玉环的变化还是看在眼里。
见着杨玉环没别的表示,小喜接着说下去:“汝阳郡王平日对娘子帮衬了不少,外面都说郡王是喜欢歌舞的,家里养着好些舞姬歌姬,更有天下的那些有本事的人,到了长安和洛阳就来投奔郡王。他家里肯定花费大,但是宁王又不准郡王接受圣人格外的赏赐。娘子别计较太多了,”原来这个丫头是这个意思!
杨玉环看着小喜关心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蛋:“你个小丫头还真是——想的真多!不是为了钱财上的事情,郡王说的一起挣大钱的事情。”
李琎话里透出来的意思是,宁王是不会准许自己儿子掺和进进出口贸易上的宁王一系地位尴尬,生怕皇帝认为他存有异心。万一李琎掺和进了对外生意,很容易叫皇帝多想,认为宁王是在联络藩镇和附属国。
看样子要拉着李琎一起做进出口生意是没戏了,要杨玉环和皇帝开口,请皇帝特许她做进出口生意,在没弄清楚皇帝的心思之前,杨玉环才不会贸然行事,李琎提出来的推动政策计划,叫杨玉环还是有那么点心动的。但是李琎关于消息来源很是含糊,听着更像是虚无缥缈的谣言。
按理说朝廷推行这样垄断经营的政策多是为了增加国家财政。但是目前正是盛世,国库里面不缺那点钱!
“挣大钱?什么挣大钱的事情,难道是娘子还要再买田地?”在小喜看来,天下没什么比做地主更好的事情了。
“我买那么多的田地干什么?”杨玉环却不这样认为。她要给小喜好好地上一课,最赚钱的不是做地主。主仆两个一起喝茶,说着闲话。
“娘子,杨家大娘子来求见。”大姐杨玉蓉竟然来这里了?杨玉环有些意外,随口问了一声:“是谁?真的是我家大姐来了?”自从杨玉环做了女道士,杨家的态度真的应了那句: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闹市无人问啊。自从杨玉环到了太真观,杨家的人似乎集体消失了,更别提她到了城外做村妇之后了,杨家好想彻底从杨玉环的生活里面退出了。
不过杨玉环对着杨家的态度并没什么伤心,本来就不是一家人,何必请求呢?只是这个时候杨玉蓉怎么忽然来了
不过既然上门就是客人——不能怠慢了人家。杨玉蓉见着杨玉环第一眼,忍不住惊讶的睁大眼,她疾步上前,抓着杨玉环的手,满是心疼惊讶的说:“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说你在庄子上竟然自己下地干活,我本来还不相信,谁知今天见了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这是何苦呢?我听说寿王对你一直很好,你为什么和他生气,到这个地方来?”
杨玉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的唠叨,杨玉环从她的话里也理出来一点头绪可。原来杨家的人人维护杨玉环不再是寿王妃了,尤其是前些日子寿王另娶新王妃的风声甚嚣尘上,杨家的人更是打心里失落。本来按着杨玄琰的官职,杨玉环做王妃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大家都指望着能从这门婚事里面得到些好处,谁知好处没有,还没一年的功夫,杨玉环就从寿王妃成了暧昧不明的太真娘子了。
于是杨家人里面,那些指望着占便宜的人顿时怨声载道起来,好像是杨玉环坏了他们的前程一般,现在他们听说杨玉环竟然成了自己耕田的农妇,什么幸灾乐祸的话都出来了,到底杨玉蓉是大姐,她到底是忍不住来这里看看杨玉环。
“你竟然这么辛苦,你以前跟着玉真公主修行也还罢了。谁知玉真公主云游去了,你却只能在这里受苦。不如你跟着我到四川去,到了那边虽然不如洛阳繁华,可是还是有你一碗饭吃,你做什么女道士?不如还俗了,找个人家,凭着你的品貌,还担心不能寻到如意郎君吗?”杨玉蓉拿着手绢擦眼泪,要杨玉环跟着她到四川去。
“大姐还想着我,其实在庄子上的日子很好,一点也不辛苦。别看我晒黑了,可是我身体比以前更结实了。其实庄子上更好,不用听那些风言风语,大姐真是要回四川去吗?”杨玉环听着玉蓉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她要回到四川去。玉蓉叹口气:“本来我不想来这里的,在四川时间久了,我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可是三妹妹一定要拉着我来,说什么小妹成亲,我们做姐妹怎么也要去亲自贺喜。其实——你是知道三妹的。”看起来杨玉蓉和杨玉贞姐妹来洛阳,都是玉贞的手笔了。她大概是想能得到些什么好处。
可惜了杨玉环早已经被换了芯子,大概这辈子杨玉贞再也没有做虢国夫人的机会了。
“人各有命,我是个最不愿意在名利场里面争夺的。大姐什么时候启程,我送送大姐去,其实回蜀地也好,可惜我现在竟然不能自由,无法跟着姐姐到蜀地去了。”看起来杨玉环没了寿王妃的身份,做了女道士应该是闲云野鹤,可以云游天下了。但是杨玉环只是在道观修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道士。她连着度牒都没有,自然寸步难行。
而且看着武惠妃的意思,还等着两年之后叫她再回到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