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邻受尽了酷刑,但是依旧不肯承认罪行, 已经有很多牵涉在案子里面的人熬不住审讯死的死, 疯的疯掉了。柳勣则是在大刑伺候下承认了自己开始的时候只听见杜有邻的儿子杜之远和一个道士很得很近额, 热切这个道士曾经被杜之远引荐给太子。柳勣想着平日杜有邻这个老丈人对自己不怎么看得上眼, 还曾经和别人说过柳勣行事太招摇,总有一天会惹出来祸事。
在柳勣看来这根本是岳父嫌弃自己, 两个女儿, 一个嫁给了柳勣,一个则是太子的杜良娣, 今后太子成了皇帝,在岳父的眼里自己岂不是更没地位了。柳勣越想越生气, 他悄悄地打听了丁春秋的来历, 听着不少的人说丁春秋别看这年纪不怎么大,但是却有些神通的。而且这个丁春秋最善于占卜,扶乩,会驱魔捉鬼。
而且自己曾经亲耳听见杜之远说过, 太子最近心神不宁, 怕是邪祟作乱, 叫他帮着找个道士做个法事。于是柳勣加上些自己的臆想,告发可自己的岳父和小舅子。柳勣表示自己只是想着吓唬下杜有邻出出气罢了。谁也没规定太子请道士做法事是犯法的不是。他只是想杜有邻看看,他一直以来当成宝贝的太子也不过如此。
“陛下,这个柳勣看起来没有说假话。现在案件基本上已经审查清楚了, 最后一切都集中在了丁春秋身上, 他到底是有没有帮着太子魇镇, 现在丁春秋已经死了,当初追杀丁春秋的侍卫们都被抓起来,但是他们都说是奉命行事,至于丁春秋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自然东宫一干人等都详加审问过,他们自然都是说丁春秋没有和太子有任何交集的。”李林甫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着叫人昏昏欲睡。但是王忠嗣却是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宰相对着皇帝汇报案情。
“这个案子竟然成了悬案不成?太子怎么说,你们把太子身边的人抓起来审问清楚。哼,和丁春秋素不相识,既然是素不相识怎么能叫侍卫们在长安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不认识?算起来丁春秋早就在事发之前到了长安他一直住在东宫里面,竟然说不认识这个人。什么时候东宫成了集市了,随便什么人都能随便来往?接着审问清楚!”李隆基听着宰相的汇报,一脸的不满意。
李林甫感觉到皇帝的不满,也不敢再辩解什么,忙着低头称是。李林甫沉吟了下,先悄悄地观察下皇帝的脸色,试探着说:“陛下,这个事情臣的意思是还是不要大张旗鼓,闹得尽人皆知,这样不仅有损陛下的英明,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想。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来证明太子参与了这件事。不如含混的放过,倒是能免去很多无端的猜忌。”
“陛下,李侍郎说的在理,请陛下三思。”王忠嗣立刻跳出来符合这李林甫的话。李隆基被忽然跳出来的王忠嗣吓一跳,皇帝淡淡的扫一眼王忠嗣,半天才慢悠悠的说:“原来是忠嗣来了,朕和宰相议事竟然没看见你进来了。”
皇帝的语气明显的带着不悦,王忠嗣这才是惊觉自己刚才忘形了。他忙着跪下来,对着皇帝恭恭敬敬的说:“我承蒙圣恩,从小长在宫中,而且和太子交好。这个案子关系到太子,因此就忘形了。”
李林甫竟然也帮着王忠嗣向皇帝解释:“王将军是性情中人,虽然现在一个人执掌四处边镇,可是率直的个性还是没变啊。不过王将军刚来洛阳,很多事情不知道。在陛下跟前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李林甫一脸诚恳,拿着过来人的姿态教导着王忠嗣。
王忠嗣对李林甫没什么好印象,听着李林甫的话,只觉得这个人依仗着皇帝宠信,在自己跟前装好人。哼,老子稀罕你假惺惺的的。王忠嗣心里想着,脸上难免带出来些轻蔑和鄙视,他睁眼也不看李林甫,很傲娇的哼了一声:“哼,我是个带兵打仗的粗人,没那些弯弯绕绕的。”言下之意是李林甫心机深沉。
对于王忠嗣的傲慢,李林甫没有生气,反而是很好脾气的一笑,转脸对着皇帝说:“本来接下来的事情牵扯到太子内院,想请王将军回避的。既然王将军说他从小和太子结识,关系非同一般。我想王将军就不用回避了。”王忠嗣哼了一声,眼巴巴的看着皇帝,那个意思很明显,他也要留下来听案件的详细汇报。
李隆基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王忠嗣很陌生,当初那个整天跟在自己身边,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直爽少年,竟然变得有些面目全非了。李隆基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宽容的笑着说:“自然忠嗣不是外人,你就留下来听听吧。本来,朕想着先见见你,然后叫你去见贵妃。既然你关心太子,就留下来吧!”
听着皇帝提起来见贵妃,王忠嗣露出不满,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是都被李隆基看在眼里了。
李林甫清清嗓子,接着毫无波澜起伏的说:“杜良娣承认,是她见太子整天精神不振,神思恍惚,想叫太子振作起来,因此叫自己的弟弟找个道士,说要那个道士对太子说些鼓励的话。谁知却发生了这些事情。杜良娣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只求放了太子。”说着李林甫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封密封起来的上疏,放在皇帝面前。
王忠嗣一双眼睛全在皇帝身上了。他恨不得直接拿过来李林甫放在皇帝面前的东西看个究竟。这里面到底是写了什么,是杜良娣的认罪书,还是李林甫诬陷太子的新罪名?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