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将离拍了拍睡得直流口水的韩木君,一脸嫌弃地说:“一会儿给我洗枕巾,听见没!多大岁数了还淌口水...”
韩木君迷迷糊糊地应着,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被楚将离直接拽了起来。
“走,看热闹。”楚将离捏了捏她圆润的小下巴说。
韩木君一听有热闹看,脑子刚晕了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两眼一亮赶紧下了榻。
楚将离跟韩木君梳洗完毕,带着玉砚玉瑶还有楚西泽,浩浩荡荡地去了楚长明和陈慧云的院子。
刚一进院门,就听里面传出楚长明震耳的惨叫。
“鬼!鬼啊!!救命啊!!”楚长明衣衫不整,连滚带爬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院内刚刚起来的下人们吓了一跳,慌忙抓住楚长明:“老爷!您怎么了?!”
“鬼!鬼来了!鬼来跟我索命了!”楚长明披头散发,双目圆瞪,脸色铁青,又开始惨嚎起来。
几个下人压根就压不住楚长明。楚长明开始撕扯着自己的里衣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跑着,又躺在地上开始打滚。
“鬼啊!鬼!不要来找我!不要!”楚长明爬在地上又哭又笑。
楚将离看着匆匆赶来、满眼惊愕的陈慧云,不由脸色一沉:“楚西泽...”
“主子,他俩没在一个屋。”楚西泽语气里满是可惜。
楚将离冷笑一声:“罢了,留个解闷。”
话音落下,楚将离带着众人又走出院子,径直去了大街上寻了家早餐铺子若无其事地吃起来了。
当天晌午,将军府中便传出楚家大爷得了失心疯的消息。
众多太医登门诊治,却束手无策,全被陈慧云撕心裂肺地赶了出来。
“楚将离!肯定是她!贱人!孽种!你不得好死!”陈慧云在卧寝里捶胸顿足地哀嚎着,看着绑在床上的楚长明一声声惊叫掺杂着胡言乱语,只觉得一口血憋在胸腔直欲喷发而出。
今早楚长明发疯的时候,陈慧云便着压着楚长明赶紧进卧寝省得丢人。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楚长明被梦魇住了,冷静一会儿就没事了。结果一进屋,就猛然看见楚长明的床榻上有东西!
陈慧云当即以为楚长明又偷偷让哪个贱婢爬了榻,气打不了一处来地一掀被子,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死!
楚长明的床榻上,愕然是庄咏狰狞的尸体!那尸体双目爆裂,一脸铁青!周身全是泥土且体无完肤!死不瞑目地瞪着她!
陈慧云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听说楚长明真真切切地得了失心疯,正抓着下人又咬又打,已经被绑在床上了。
“这可让我怎么活啊...”陈慧云嚎啕着,旋即又表情狰狞地对院卫们喊道:“去把楚将离那个贱人带过来!她居然害了她亲大伯!这个恶鬼!这个...”
“夫人,楚小姐是县主,我们动不得...”院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到。
陈慧云一愣,然后一个茶壶就扔了出去,跺着脚尖叫道:“她是杀人犯!她是杀人犯!”
“我们没证据...说...”院卫顶着一脑袋茶叶带着哭腔道。
陈慧云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
谁知没等她去绑楚将离,楚将离却自己回来了!
“大伯母还真是身体安康,声音这么洪亮,小女在院门就听见了。”楚将离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房门外说道。
陈慧云蹭地站了起来,几步跑过去指着楚将离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居然害你大伯!”
楚将离嗤笑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轻声道:“伯母这话从何而来?小女一向待您和大伯不薄。”
陈慧云癫狂地尖声笑了数声道:“不薄?!你把你大伯害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说带我们不薄?!”
楚将离忽然往前踏了一步,几乎面贴面地直视着陈慧云。
陈慧云愕然对上楚将离那幽暗且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双眸,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和楚长明活到了今日...”楚将离嘴角带着阴森的笑意:“已经是我带你们不薄了,不是吗?”
陈慧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楚将离周身似乎散发着滔天的寒意,让她动弹不得。
“你...杀人...”陈慧云脑海中闪现过庄咏那恐怖的尸体,不由打了个哆嗦。
“杀人?”楚将离轻笑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步,逼得陈慧云后退到后腰顶在了茶桌上。
“陈家杀的人,还少吗?”楚将离的声音缥缈到如同不存于世间的鬼魅:“不过一条命罢了。你们陈家想杀就是满门抄斩。我楚将离何等仁慈,尚且留了你们二人一条性命?”
陈慧云被心头的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始终微笑着的楚将离。
“陈慧云,你记住。洛笑尘,本姑娘保了。在我眼皮底下想动他...”楚将离忽然贴进陈慧云。陈慧云逃无可逃,只能任楚将离踮起脚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介意将军府里再多具尸体。”
话音落下,楚将离忽然绽出极其明艳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陈慧云怔怔地看着楚将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顿时小腿肚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楚将离的声音如同索命的恶鬼在她耳边萦绕,直让她感觉到彻骨的寒冷。陈慧云不由自主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房内,韩木君看着跟没事儿人一样写着药方的楚将离,半天小声问道:“姐,这事儿是你干的?”
“嗯。”楚将离答得极其迅速。
韩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