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楚将离一巴掌拍向白弈所住的房间的房门。刚一打开,白弈躺在血泊中的身影就刺痛了她的眼睛。他的身边扔了一把刀。楚将离定睛一看,刀上的配饰很眼熟,明显是穆天朔房间内挂着的佩刀。
楚将离疾步走过去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居然还有一口气!楚将离心中满是喜悦。
“呵呵,留口气让白弈背黑锅是吗。”楚将离双手用力把白弈抱了起来,去了穆天朔的房间。
穆天朔见楚将离直接把浑身是血的白弈给抱了进来,眉头一皱。
是他太大意了。他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更没有发现白弈的异常。假白弈今日来找他针灸,非说楚将离吩咐要去绝对干净的地方,才能加快治疗进程。所以不如去暗室。
他急于恢复,想都没想就任由假白弈推着他到了书架前。假白弈又佯装忘了拿药箱,对他说让他先开门放放里面的浊气,自己拿了药箱就过来。
于是他穆天朔就这么傻傻地自己开了暗室门,然后险些被这鼠辈给暗杀在暗室里。
“封隼,楚西泽。王爷怕是中了封内功的药。”楚将离把白弈放在书桌上,解开了他的衣服道:“你们俩先看看能不能解,不能就给王爷包扎一下。我一会儿就去看王爷。白神医快不行了。”
封隼和楚西泽点点头。楚西泽双手抱了抱拳道:“王爷,小人懂些内功疗伤的法子。让小人试试给你逼开经脉。”
穆天朔却一挥手道:“不必。你们让开。”
封隼和楚西泽只好站远。只见穆天朔盘腿坐定,双目紧闭,双手一个提气,磅礴的内力忽地自头顶迸射而出,直带得床榻呼呼摇晃。
封隼和楚西泽在穆天朔散发出的惊天寒气中直后退了几步,强强定住身子。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穆天朔低吼一声,只听轰隆一个巨响,窗柩被震得一阵忽扇。而与此同时,穆天朔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低声道:“好了。”
楚西泽双眼一亮,不由对穆天朔那一身逆天的内力惊羡不已。封隼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而楚将离却头都没回就没声好气地数落着:“这么厉害!药瓶都给我震碎了!刚刚怎么还挺着脖子等刀砍呢!”
穆天朔怔了一下,眼皮一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耳朵说:“需要时间...没有时间给本王运功啊...”
“哼。”楚将离冷哼,飞快地给白弈处理着伤口。
白弈的肚子上被捅了两刀,两处都深可见内脏。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流血量极其惊人。
“这可怜的白神医莫不是因为我那一句话...”楚将离心中说不出的酸涩。白弈给她治过病,还给过她伤药。说实话,其实对她有恩。
今天楚秋灵来套话的时候,她把治好王爷的功劳推给了白弈,纯属是下意识为之。谁知转身白弈就遭此横祸。两者若是真有联系,那...她还真是愧疚。
“楚西泽,封隼,你俩过来。我需要你们的血。”楚将离刚刚已经为白弈测试过血型。发现是ab型。
“另外把没病的,身强力壮的侍卫叫过来几个。”楚将离取了楚西泽和封隼的血液后又吩咐道。
楚西泽和封隼都是a型血,不过匆匆跑来献血的匕宪倒是ab型。
“我就抽一点,于性命无忧。你不要怕。”楚将离拿出粗粗的针管对匕宪说。
匕宪却只是看着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白弈,眼眶有点发红道:“白神医给我治过病...那次我被人砍在胳膊上,他帮我把胳膊接回去了...要不我就当不了暗卫了...”
楚将离手中一顿,小声道:“白神医也给我治过病。放心吧,我在,他死不了的。”
匕宪忽然露出憨厚的笑容,挺了挺腰板:“县主,您使劲儿抽,我身体好着呢!”
楚将离微微一笑,取了两管血后说:“去找何管家要红糖水喝,补补血。王爷还得你们保护呢。”
匕宪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白弈,又面带愧色地给王爷行了个礼,这才下去。
“还有你。”楚将离横眉冷对地看着穆天朔道:“躺下!”
穆天朔此时乖得要命,转身躺得直直的,眼睛却还是悄悄打量着楚将离。
“封隼,楚西泽,你俩给王爷处理一下外伤。如果发现有内伤一会儿告诉我。”楚将离低头给白弈接好了血袋道。
封隼和楚西泽便开始给穆天朔缠绷带。而穆天朔还在悄悄看楚将离。
昏暗的烛光下,楚将离的侧脸极其冷静。不带一丝情绪,眼神里只剩下一丝不苟。她的手动得飞快,不停地处理着白弈的伤口。
穆天朔沉浸在楚将离做手术的样子中,只觉得眼前的一幕美轮美奂。
然而,穆天朔却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打断了他正沉迷的心。
“...那袖子能装那么多东西?”穆天朔微微蹙眉。见楚将离从袖口里往外掏出了七八个琉璃一般的透明瓶子,还有一套手术刀。
穆天朔心中惊讶无比。他垂下眼帘压抑内心的慌乱,大脑飞快地计算。
论大小,那些瓶子是不可能装进袖子的。更别提那是琉璃瓶子,易碎。
再者...她平时带着这些玩意干什么...
穆天朔只觉得心中有一个看上去很荒谬的真相呼之欲出。他却不敢去想。
然而此时楚将离却丝毫不知地直接从袖口扯出一个长长的支架出来,去挂那琉璃瓶...
穆天朔差点没跳起来,忍了半天才压下心头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