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将离刚要走出府门,楚西泽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主子,奇了怪了。满大街都在传您苛责下人,随意贱卖了朔王府的家仆。如今这群仆人正在大街口哭诉呢。”楚西泽一头雾水地说道。
楚将离一脸的茫然:“朔王府的下人?那与我何干?!这消息打哪儿传出来的!”
楚西泽摊摊手:“属下打听了。那群哭丧的仆人确实是从朔王府里出来的。至于消息怎么传的,我还没弄清楚。”
“朔王府...”楚将离眉毛微抖,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主子,管不管?”楚西泽很是担忧。
“不管。谣言止于智者...也止于...某个大猪蹄子。”楚将离道。
果不其然,本打算隔几日再去见楚将离的穆天朔,听闻街头传出这么不入流的谣言,再也沉不住气了。
“胆子可真大啊...本王府里出去的下人,居然敢嚼舌头!”穆天朔脸色铁青地说道。
被叫来问话的何管家吓出一身冷汗。他怎么都想不到,这群狗胆包天的仆人怎么就编出如此弥天大谎来。何管家被穆天朔的威压坠着脑袋都抬不起来,连忙低着头认错后退下去想办法。
“真是活见鬼了,这上哪儿跟哪儿啊...”何管家苦着脸在院子里踱步。
柳初晴忽然走了过来,小声说道:“何伯伯,您怎么了?睡不着吗?”
何管家见是柳初晴,不由得诉起苦来。
“王爷大怒啊...老奴正想办法呢。这事儿若是补救不回来,我这脑袋估计就没了...”何管家唉声抬气道。
“何伯伯您别急,初晴可以帮您求求王爷。此事其实也好办,让县主姐姐出面自己去说不就得了吗!县主姐姐那么好的人,老百姓们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柳初晴认真地说道。
何管家刚想说些什么,柳初晴身上的香气突然飘进了他的鼻子里。何管家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灵光了,不由自主地顺着柳初晴的话接了下去:“是啊...王妃娘娘她那般聪慧,总会有法子的。”
“...是县主姐姐。”柳初晴的笑容有了一丝扭曲。
“...一回事,一回事。”何管家嘀咕着,走出了院子。
在府里坐等热闹的楚将离是万万没想到,何管家就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过来求她出山了。
“你是吃错药了吧?怎么一向老油条的何管家今日如此反常啊!”楚将离哭笑不得地说道。
何管家一怔,琢磨了一会儿后老脸都白了,连忙忙不迭地跪地告罪:“老奴真真老糊涂了,哪儿有主子受了委屈还得自己出面调停的道理!”
“我看你不是老糊涂了,是被熏香迷晕了。”楚将离冷笑道。
何管家满心的诧异,他虽然没听明白楚将离的话里有话,但他也惊讶于自己怎么忽然愚笨至此了!他可是当了十年的朔王府管家了,不敢说一直以来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但起码不至于有辱朔王府的门面。今日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何管家,不用猜这主意就是柳初晴给您出的。别的我也不不多说了,就提醒您一句:越好看的花,越有毒。”楚将离低下头,继续看书。
何管家一惊。这主意确实是柳初晴出的,但...王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县主...柳姑娘她也是好心...毕竟一普通大小姐,哪儿有您见多识广啊。”犯了大错的何管家连忙拍马屁以作弥补。
楚将离放下书,看向窗外道:“无知就是错。然而,她是大家族的嫡女,我可不觉得她可以这般无知地活到这么大岁数。我这嫡女的位子是白捡的,毕竟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而她柳家家大业大,身为嫡女,家族族规、行为处事,必定是从会读书识字起便着重培养。虽不至于独挑门面,但也不能有辱家风。”
何管家顷刻间汗流浃背。他从没听见过楚将离如此一板一眼得说话。
“何管家。朔王府的规矩你我都是知道的。那群被扫地出门的下人就算呆得时间短,不懂朔王爷的脾气。然而是个人都明白,这污蔑王妃的罪过可是要赔上脑袋的,可这群人却还是这么做了。我点到为止,你好自为之。”楚将离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何管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将军府里走出来的,只觉得两条腿直打哆嗦。他回过头看了看高耸的牌匾,‘镇南将军府’五个大字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唉...你真是不中用!”何管家恼火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心里也有了一番新的思量。
确实,这柳初晴的主意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些。而且若是没有人煽动,那群下人怎可能不要命地乱说。何管家想了许久,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柳初晴真的是有所图谋,那她害自己作甚!
不过,何管家虽然年纪大了,脑子转得慢了些,但有一个品德确实很宝贵,那就是‘怂’。何管家觉得不管柳初晴是怎么个意思,以后他都得绕着点这姑娘走了。至于这谣言怎么压下去...
“你们不仁,休怪老夫不义...这朔王府的脸岂能你们抹黑。”何管家气鼓鼓地背着手离去。
当天下午,那群正哭爹喊娘的下人们被官兵们团团围住。带头的京兆尹严厉地说道:“你们这群刁民!明明是自己办事不利,惹恼了王爷,被逐出府门。却心中积怨,污蔑朔王妃娘娘!按照律法本应当斩!但王妃娘娘仁慈,着本官饶了你们的性命!本官就判你们去灾区做苦力好了!有时间嚼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