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楚将离刚用过午膳没多久,正打算在院子里跑跑圈,就见楚西泽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主子,不得了了!官兵围了府门啦!”。
楚将离正在打哈欠,被这么一句话惊得下巴都疼了起来。
没多时,只见一大群官兵涌入楚将离的院子,为首的居然是京兆尹。京兆尹脸色微沉,走向楚将离拱了拱手道:“县主,得罪了...今日早朝,有人检举您私藏了宫中贡物。”
“...哦...”楚将离抬起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道:“大人,您知道什么是失望吗?”
京兆尹一愣,旋即有些不安地低下头道:“我也是没办法...”
“不不不,我指得不是您。我是指我姐姐...”楚将离故作深沉地叹口气道:“搜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肯定能搜出来。”
“...您没事吧...”京兆尹一头雾水地问道:“是不是被气糊涂了?”
“不...您搜吧...搜完带我去宫里面见一下圣上,我跟他唠唠。”楚将离说罢,转身走向院中,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副哀戚的表情道:“我那好姐姐昨儿带了一大群人到这府里闹腾。真要多出来点不该有的玩意...唉...”
京兆尹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了数。他本就正琢磨呢,这朔王妃家大业大,要什么有什么,又被皇室所看重,怎么能干出偷鸡摸狗的勾当,还偷的是贡物,未免也太糊涂了。如此看来,朔王妃这是暗指自己被他人陷害了。
可...说是这么个说法,他奉旨行事,总得大公无私才行。于是京兆尹只能同情地看了一眼楚将离,便着人去搜查。
玉砚和玉瑶的心里本是慌的,但看见楚将离如此淡定之后,她们二人也静下了心,默默地站在楚将离身后以示安慰。
果不其然,没出一炷香的功夫,京兆尹便从楚将离院中的假山缝里抠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打开一看,居然是块成色极品翡翠观音像。
京兆尹的脸都黑了,扭过头去看了看楚将离,欲言又止。
楚将离见京兆尹一副骑虎难下的表情,轻笑一声道:“京兆尹,带个路让我去宫里面见圣上吧。先别急着抓我,毕竟这是我们皇家的事儿。”
“那是那是...”京兆尹浑身的冷汗。如今他虽然真搜出来了点什么,不过这手法看上去也太假了点,有谁把东西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的。
于是,楚将离稀疏平常地进了皇宫。只是楚将离没能如愿去后殿悄悄面见圣上把事儿说清楚,而是被直接带到了正殿。
楚将离一近正殿便被满殿的低气压给冻了个硬伤。只见左右两排坐着整整齐齐的大臣与王爷,而穆天佑则坐在龙椅上,虽居高临下,却总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楚将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殿中人,见他们一个二个的面色不善,不由得心中冷笑。
“手够快的。穆天朔刚走,后脚就拿我开刀?”楚将离有些挑了挑眉毛,心里嘀咕了起来:“一看就是那群不老实的异姓王在搞事情...”
“晗风县主!见到圣上,怎么不跪!”一个体格彪悍的王爷一拍椅子呵斥道。声音之洪亮,绕着大殿整整转了三圈才停下来。
楚将离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朗声问道:“不知这位王爷如何称呼。”
“本王乃先帝御封的潘林王!”那位王爷冷哼一声道。
“哦,潘林王殿下。按理说,见到我皇兄呢,我是该跪的。可是,我皇兄偏爱我得很,早早就开了金口说是以后我面见他不必下跪。”楚将离一脸无奈地说道:“另外啊潘林王殿下,您是先帝御封的可不假,问题是这里坐着的是当今的圣上。您这位先帝封的王爷没必要去驳当今陛下的口谕吧?”
“你!”潘林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梗着脖子刚要说些什么,就听楚将离娇滴滴地喊了一嗓子:“哎哟。您小点声...陛下他最近休息得不太好,您这气如洪钟别在惊扰了陛下。”
潘林王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娇喊噎了一下,只能干咳数声后愤愤然地坐回了座位。
“赐座。”穆天佑捋了捋胡子,见楚将离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忽然莫名其妙得有些激动。
今天早朝之上,本来只是要探讨一下修堤坝一事,免得再跟往常一样一到雨期就闹洪灾。结果这群王公大臣们也不知道怎么了,串通一气地各种阻拦。左相好容易插了几句嘴,却被右相一党一顿吐沫星子横飞,顶得七窍生烟。穆天佑被他们吵得烦心不已,刚要一拍桌子说散朝,谁知...
户部员外郎张曜突然蹦了出来,哭天抢地得说是要为了忠于陛下而舍生取义,然后呈交了一份血书。还没等穆天佑看完,这位员外郎大人便作势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辛亏征北将军手疾眼快,一脚给他踢飞了摔晕在地...
没错,那份血书便是检举楚将离私藏皇室贡品的...
无巧不成书。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在佛堂念经,念着念着便发现她最喜爱的翡翠小观音不见了...太后娘娘勃然大怒,派人正满宫搜着呢。结果这后脚便搜到楚将离的头上了,前后联系搅和在一起,闹得穆天佑脑阔疼。
好在,楚将离是个有主意的。不然这阵势落在谁头上谁都慌神。穆天佑见楚将离面不改色,自己也定下了心神,静等楚将离跟着群不省心的王侯大臣们打嘴架。
“晗风县主。您总得解释一下吧?”一位身材瘦长,眯眯眼的王爷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