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洛家主、洛家大长老,一同出殡。洛家门徒众多,本应风光大葬,却因传出走私军火一案,宾客只来了零零散散的几人。
几乎是一夜之间,洛家就垮了。洛夫人重病不起。产业失了八成,只剩下京城的几间铺子勉强运作。洛府上下家丁皆领了银子离去,最终只有洛家的老管家坚守着。而跟洛笑尘继续来往的友人,除了祁家的祁修然以及穆子峥,再无他人。
出殡当天,楚将离携玉砚、玉瑶、韩木君做男子装扮,并命楚西泽和天绝负责抬棺,加入了洛家家眷中,一同送洛家主和大长老入葬。
之后楚将离自愿为洛家主与大长老守灵,陪洛笑尘在灵堂坐了一宿,二人皆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数日,楚将离一直作男郎中的装扮,在洛家为洛笑尘做后续治疗。洛笑尘因为内淤外寒身体衰败不已,好在在楚将离的悉心调养下,终究保住了命。
朔王府的人曾经来秘密监视过楚将离,却都被楚将离给毒晕后由楚西泽打包好送了回去。一连打包了六人后,楚将离终于烦了,对第七个被抓了的暗卫说:“回去禀报王爷,若是再被我发现他派人盯着我。从此以后他将在也见不到我,我说到做到。”
这句话到底还算好用,穆天朔真的没再派人来过。
时间飞快,眼见到了元旦。楚西泽拿着宫宴的请柬来找楚将离,说宫里的裴飞公公特意嘱托楚将离出席,太后娘娘想她想得厉害。
楚将离点点头,有些犹豫地回头看向洛笑尘的房间。
洛笑尘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到现在,除了每天按时接受治疗外,就是不停地在写东西。至于写的什么,楚将离没有探究,但见洛笑尘终归还算有事可做,隐隐放心了几分。
“楚西泽,今年我就不带你进宫了,你别难过。你也看到了,洛家上下就剩洛笑尘和一个老管家。老管家年岁大了,这要出点事儿他都顾不上自己。你...保护好洛笑尘。”楚将离拍了拍楚西泽的肩膀说道。
楚西泽连连点头:“主子您这话见外了。您放心吧,我会把洛公子保护得好好的。”
楚将离回到将军府修养了一日,宫宴当天着县主装出席了宫宴。
朔王府的马车堵在将军府门口来接楚将离。穆天朔也坐在马车上悄悄挑起布幔一角看向府门。谁知楚将离带着玉砚玉瑶从后墙翻走了,坐上天绝准备在后门的马车,自行去了宫中。
楚将离的马车到宫门时被不熟识的宫人给拦了下来,但看见楚将离一身朱红县主服走下马车时,宫人们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告罪,然后开了侧门让楚将离直接通过。
于是楚将离便在一群正在排队的大臣家眷们或羡慕或疑惑或嫉妒的眼神中,堂而皇之得直接入了宫。
楚将离在马车上的时候,玉瑶便小声跟楚将离咬耳朵道:“主子,奴婢刚刚偷偷看见朔王府的马车跟在咱后边,不远不近得跟了一路。”
“哦。”楚将离眼皮都没抬,冷淡地答了一声。
玉砚和玉瑶面面相觑,楚将离似乎跟朔王爷闹了别扭,不然也不会宁可翻墙也不坐王爷的马车。玉砚的眼珠提溜一转,忽然计上心头。
“主子,您若是跟王爷生了气,又不敢惹王爷,不如告家长啊!”玉砚的眼中射出狡黠的光芒,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您可别说是我的主意。”
告家长?楚将离一怔,眼睛嗖地亮了起来。
“天绝!去慈安宫!”
慈安宫里,太后娘娘正在梳妆打扮,就听宫人禀报晗风县主来了。
太后娘娘一脸疑惑,这丫头怎么先跑这儿来了,这于礼数不合啊。
不过太后娘娘转念一想,都是一家人要什么礼数。于是心情愉悦地叫楚将离进来了。见楚将离一身大红宫装,面容明艳美丽,怎么看怎么欢喜。
楚将离拉着太后娘娘的手嘴巴很甜地又是问好,又是夸太后娘娘越来越年轻了。
太后娘娘正听得合不拢嘴,下意识地问了句:“朔儿呢?最近可好?你们一起来的吗?”
“唉。”楚将离忽然重重地叹口气,泪花泛在眼中跪在地上凄楚地说:“太后娘娘,以后小女怕是要跟王爷划清界限了!”
太后娘娘差点没心跳骤停,扶着老嬷嬷的手半天才心惊胆战地问:“怎么了?他打你了?!哎那个臭小子...”
“不,王爷没打我,也没骂我。就是...”楚将离欲言又止地擦拭着眼泪:“只是小女怕极了王爷,以后可万万不敢嫁给他了!”
太后娘娘张大嘴语塞半晌,终于憋出一句:“别啊!你之前都不怕他,怎么突然就怕了...其实这孩子面冷心热!”
楚将离却拿出帕子一挥,干脆嚎啕大哭起来:“王爷心也是冷的啊!王爷当着我的面把我朋友的家人给逼死了一位!还逼得我朋友差点吐血身亡!全程王爷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吓得小女已经数日不跟他说话了啊!”
说完楚将离跪在太后娘娘脚边哭得直喘,一边拍胸膛一边呜呜咽咽地说道:“枉费小女那么心悦王爷啊!如今这一片真情全都被践踏了!小女今天就是来看看您,赶明小女就出家为尼,再也不要爱了...”
太后娘娘顿时眉毛横竖,一拍茶桌怒吼道:“把朔王爷给哀家叫过来!!”
穆天朔的马车刚行驶到侧殿,就听宫人报太后娘娘叫他速去。穆天朔正一头雾水,一名暗卫忽然现身低声嘀咕了几句,穆天朔顿时嘴角抽搐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