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张公子你能拿出更大的利益将人心挽回,否则,无法可想。”
?张素公似乎对这位钱老先生依赖甚深,闻言急道:“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朱振那厮将淮安世家一一分化瓦解?
若是如此,则吾等的大事将要受到重创,何时才能达成心愿?”
其实有一句话张素公没说出来。
?张家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积累资本异军突起,便是依仗着海贸与海盐这两项巨额的利润。
??朱振前来江南筹建市舶司已经提上日程,连云港的土地正在平整,砖窑到处都是,更有沿河新建的不知何物的“水泥厂”,红红火火,进程飞速。
等到市舶司建立,所有的海贸皆要归其管辖,大半的利润都将被朝廷抽走,张家便算是折了一条腿。
走私?
那就得面对皇家水师强悍的战斗力……走私不是不行,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海州的淮安水师一日之间将海中洲的悍匪星野一郎悉数剿灭、斩草除根的战绩早已轰动江南,船厂之内的新船接二连三的铺设龙骨,各处抽调而来的精兵强将即将抵达,水师的实力与日俱增。
当水师的规模达到两万以上的时候,就足以纵横东海,所向无敌。
这种情况下,走私明显是极其不明智的举动,一旦被水师盯上,后果不堪设想……“看看朱振小儿的举措,自打霍山之战取胜之后,又是打又是拉,胡家,刘家,王家……一个个都从敌对转而寻求合作,能够放下成见抛却恩仇,一手将原本固若金汤的淮安世家搅合得七零八落,真是不简单呐。”
钱老先生似乎对朱振的所作所为几位赞赏,言语之间很是推崇的样子。
这让张素公极度不爽,又发作不出……“哼,那朱振虽然狡诈,不过也只是未及弱冠的孩童罢了。
想必这一次广邀淮安世家以及商贾前往连云港,大抵是有要玩他那一手‘拍卖’的把戏。”
张素公忿忿的说道。
之前朱振也做过拍卖,但那都是在应天和盱眙,那时的朱振并不出名,规模相对比较小,拍卖也只是为了筹措钱财,所以并不为世人知晓。
不过张素公多少知道一些。
不过他虽然言语之间极尽诋毁,但心里却对朱振的手段颇为折服,只是这一手“价高者得”的把戏,便能将利益最大化。
想想这盐的利润,朱振只要以拍卖,何止几百万两的收益,这几百万两若是给张家,那足够张家干一番大事业了,虽然只是在心里想想,便让张素公心荡神驰,羡慕嫉妒。
钱老先生轻叹一声:“时不我与啊……眼下朱振势大,唯有静观其变,蛰伏一段时间再作计较也不迟。
这么多年都等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老朽行将就木都不曾着急,张公子亦要稳住心神才行。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自乱阵脚被朱振有机可乘,那才是真真的糟糕透顶。”
张素公对这话不敢苟同。
忍?
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就难。
张家所依仗的不外乎海贸与海盐,海贸的前景堪忧,如今朱振搞出这么一个盐场来,谁知道会不会对张家的煮盐造成冲击?
若是单单只是在产量之上有所提升导致盐价下跌也就罢了,毕竟盐利丰厚,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
可万一朱振是打着所谓盐场的幌子,实则是对张家的芦苇荡动了心思,那可就麻烦大了!没有芦苇作为燃料,还怎么煮海为盐?
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制盐之法,他朱振一个毛娃娃就能给改了?
张素公是不信的,他一直认为朱振就是想要对张家的芦苇荡下手,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