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终究不是那种铁石心肠之辈,看着在自己面前,着实显得可怜的紧的向导,恻隐之心升起,一甩袖子,不愿意去看那向导说道:“罢罢罢!老夫今日便信你之言,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能当真改过自新,心存善念,否则,上天有眼亦不饶你!”
言罢神情郁闷的返回舱内,或许是去好生思索一番人生观。
今日所遭逢之惨剧,那种视觉上的强烈刺激使得张旭心内震撼,有些茫然无措。
朱振则翻了个白眼……老天有眼的话,还要替天行道干嘛?
向导还对着张旭的背影磕头,朱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别装模作样了,就你激灵,居然懂得向张大人求救。
老头读读傻了,被你蒙骗过去,本伯可是眼里不揉沙子,日后若是不能洗心革面,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本伯也必定取你之命!”
向导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感激道:“多谢伯爷活命之恩。
只是斗胆请问伯爷,小的的活命恩人尊讳如何称呼?
小的也好立下长生牌位,为恩公祈福。”
朱振哼了一声:“当今大儒张旭,记住了!”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以后定然早晚焚香祷告,那啥,当然也为伯爷祈福……”朱振懒得理他,转身看着墙壁上的一副淮安的海图。
向导很有眼色,赶紧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血迹,也跟着看了几眼海图:“这份海图还算准确,但是有几处港湾并没有标注出来。
而且附近海域海岛众多,航道纵横交错数不胜数,若是无星无月的阴天,常年生存在这片海域的老倭寇都能迷航。
星野一郎的船队随随便便往哪里一藏,除非有千里眼,否则想要在找到他的踪迹,难如登天。”
朱振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你猜星野一郎会藏身何处?”
向导摇头道:“星野一郎生性嚣张暴戾,却极是狡猾,附近可藏身之处太多,小的猜不到。”
“你尽管猜,好好想一想星野一郎平素的性格、爱好、作风,将你认为最有可能的地方画出来,错了不要紧,若是找到星野一郎,算你大功一件。”
向导想了想,拿着桌案上一支细细的木炭一般的东西来到海图前,踌躇良久,画出了两处地方,距离他们现在所处之地都不算远,皆是几座岛屿的交汇之处。
朱振当即命令船队打起旗号通知下去,向这两处地方前进。
向导忐忑不安:“伯爷,这两处地方都是岛屿众多,水道复杂,就算星野一郎当真藏身其中,等到水师前去,对方也必然会事先现,可从容撤退。
而且我们船只众多,附近海域又很是复杂,一不小心便有自己人于自己人碰撞的危险。
要是让在下说,您还需要身重。”
朱振呵呵一笑,胸有成竹:“本伯厉害,本伯的属下更是有通天之能,只要我想消灭他们,敌人便无所遁形,未等他现我们,我们势必早已将他团团包围,他怎么从容撤退?
至于我们本身的危险,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我有天眼。”
向导目瞪口呆……伯爷,您莫不是在互吹大气?
这可是在海上啊,就算是您再能耐,您莫非还能飞起来不成?
船队乘风前行,很快来到海图上的第一个标记之处。
朱振命船队渐渐减,然后走出船舱,来到后甲板上,那向导亦跟了出来。
早有几个工匠模样的人在鼓捣一个巨大的……孔明灯?
向导看得满头雾水,不过却现张旭也在,赶紧过去恭恭敬敬的伏在张旭脚前磕头。
张旭“嗯”了一声,温言道:“不必如此多礼,随意一些即可。”
向导唯唯诺诺,起身之后却依旧执礼甚恭,张旭也就由得他……正在观看工匠组装热气球的杨勋对朱振施军礼:“伯爷。”
朱振笑道:“此物如何?”
杨勋本身就是做情报出身,自然知晓当初诸葛亮使用孔明灯传递军情的故事。
当下有些佩服的说道:“有此物在,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可以传递军情。
船上的将士再也不会因为夜晚传递军情而苦恼了,只要仰望天空,就知道我们前进的方向。”
那正在组装的工匠却嘲笑道:“这位大人何其短视,伯爷发明的这孔明灯,是可以载人的。
您想一想,只是用来传递行进放行,是不是可惜了一些?”
“什么可以载人?”
杨勋闻言,先是一惊,旋即兴奋到:“若是可以载人,那么附近海域敌人如何布防、如何调遣、山川地势如何,尽皆如观掌纹,一切尽在掌握!比之神话中的千里眼、顺风耳亦不遑多让。
只要这东西能飘在天上,那就是占据了天时,未战而先胜!伯爷胸有锦绣,有鬼神莫测之能!在下佩服!在下佩服!”
杨勋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发现自己虽然是搞情报的,但是跟伯爷在这方面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自己找一千个卧底,也不如伯爷这载人孔明灯上面站个人在天上瞧瞧强。
他只知道伯爷擅长火器,但是没想到伯爷还会搞这种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