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素手掩住嘴唇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娇小的身子却“嗖”的一下闪出房门。
振无奈的看着苏定方:“这丫头真烦人。”
站在门口的刘青山眼皮一跳,没有回应。
下一秒,胡井雪俏丽的小脸儿从门后探出来,恨恨的瞪了朱振一眼:“我睡哪里?”
朱振赶紧说道:“整艘船,随你挑!”
“哼哼,这还差不多……还有啊,刚刚那句话本姑娘听到了,很不开心!”
胡井雪冲朱振做个鬼脸,再次消失不见。
朱振看着刘青山埋怨道:“知道那丫头没走远,咱不给本伯提醒一下呢?这下被认为是背后道人是非的伪君子了,多冤啊。”
刘青山面无表情。
冤吗?
你本来就是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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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张家、刘家的船只到达,送来了堆积如山的银钱。
仓促之间筹齐这么多的银钱,即便是对于这几大家族来说亦非易事,好不容易凑齐了,却是铜钱、绸缎甚至还有一些黄金五花八门。
在探听世家确确实实在筹集金银之后,朱振便将主要责任人放了回去,反正白纸黑字,也不怕他们反悔。
张素公和刘家的年轻话事人,因为此事过于丢人,便藏匿在家中,不敢出来见人。
不过王家家主却颇为心大,亲自将金银押送过来,看着朱振的人跳上船清点数目,心中有些忐忑。绫罗绸缎也非常具有价值,可是与白银之间的兑换很明显不可能十分精确,一点半点的数量还好说,就算是有差额也不至于太大,可是二十万两的总数目,若是一一核算
起来难免就有了不小的差额。
他很担心朱振若是较真儿起来逐一核实,自己故意弄来大批绸缎在其中偷偷减少了不下于两三千两银子会被朱振给查出来。
若是惹怒了朱振,自己好不好是第一个被那名神秘刺客找上门的倒霉蛋?
想到这里,王家家主暗暗后悔,就不该耍小聪明玩手段。二十万两都拿出来了,哪里还差这一点呢?
不过朱振显然并不打算一分一毫也要核查清楚,只是派人大略的数了数,总数不至于相差太多也就罢了。
王家家主顿时又沾沾自喜起来,幸亏自己机灵,这一下子就赚了几千两,可以在城外买一处庄园再养一队戏班子了……
“折腾了大半夜,本伯麾下的弟兄也都困顿不堪,各家运输银钱的船只不若就折价卖给本伯吧,也免得劳累弟兄们将银钱搬上搬下的,麻烦。”
朱振的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时候各家还有不少子弟还在朱振手里呢,谁敢跟他折价要船钱?王家家主最怕节外生枝,赶紧说道:“瞧伯爷您这话说的,一艘破船而已,值什么钱?您尽管拿去便是,小的在给您委派五十名仆役,怎么能劳烦这些为国征战的虎贲之士
干这些劳累低贱的活计呢?”
刘家和张家的管事纷纷侧目,王家家主最为爱财,淮安人人皆知,那是抓把土都要攥出水的人物,怎地忽然如此大方?朱振到不知道王家家主的为人,也不去费心思思索他的本意,就算是查出来朱家短缺了几千贯,朱振也不想非得再让朱家补齐了。水至清则无鱼,任何事情都不必做到极
尽之处,总要留有一线余地。
再者说,几千贯而已,朱振根本也看不进眼里去……
将剩余被看押中的世家子弟押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朱振销毁了欠据,然后拱拱手“恭送”这些“财神爷”离开。刘家管事引来一位老仆,那老仆献上临走之时奉上刘伯温的名帖,又将刘伯温的原话复述一遍,得到朱振明日将会登门拜访的承诺,这才待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