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孤寂,寒冬中的卧牛山仿佛一只被冻死在寒风中的老牛。
从山脚下的碎石到山顶的古松,仿佛都陷入死已经的寂静。
寰宇间仿佛除了阵阵寒风,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在山顶偏西,临近北崖顶的地方,有一块几十米高的望天石,仿佛老牛临死前对老天爷发出的最后呐喊。
按照风水先生的说法,这卧牛山藏风纳气,过几十没准儿能生出龙脉。
所以不少山贼都在这里立过门户,乞活营便在此扎下大营。
说起乞活营,确实多半要归结于朱振。
就是他在姑苏的一通操作,先后带动了陈家、朱文正两个人以流寇闻名江南,也让很多大势力意识到,那些丢弃了户籍和土地,四处奔走而讨生活的人,其实也可以成为一股庞大的力量。
再加上军山连战连捷,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乱世中没有依托的流民,只要给口饭吃,他们就能给你卖命,所以张士诚也毫无顾忌的跟着学。
只是张士诚毕竟不是朱振,他不敢无条件的将那些流民全部收养起来。
做到了张士诚这个位置,其实就算是很多时候他想,也不得不依靠屁股来决定脑袋。
没办法的事情,拥护他的人,都是姑苏最有实力的富绅名流,别看大家平日里大排宴宴,吟诗作对,畅谈千古fēng_liú的时候,都露出和煦春风般的笑脸。
一旦自己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这群富绅名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赶下台。
所以张士诚即便是想利用流民,也只能是小范围的利用,但却也挑选了不少精壮的汉子。
于是,乞活营应运而生。
眼前这座大营其实只是张士诚手下数十乞活营的一座,在北崖之下,规模大小有个两千来人营地,在中央大帐零零星星的点着些灯笼。
崖底的位置是库房,里面堆满了他们从各地抢劫来的粮草和牲畜。
这些粮草会由这些乞活营想尽办法,突破防线运输到张士诚的营地。
库房旁边儿则是几间漏风的木屋,里面不时的传来女子的哀嚎声和拍打门房的声音。
里面的女子全都是他们从各地掠夺来的良家女子,供他们享乐。
乞活营不算是正规军队,物资也由他们自己筹措。
而且因为他们在朱元璋辖区活动的缘故,所以他们平日里行事,真的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
而且但凡是被选拔进入乞活营的成年男子,其家人都可以被张士诚收养在姑苏城外的大营之中,其家人一天两餐,能够勉强有粥食度日。
若是在乞活营中立下战功,家里人还能吃上三天的肉饭。
若是不幸战死,家里人则会被分配田地,纳入黄册,成为张士诚治下的正式顺民。
所以这群残暴的乞活营士卒战斗力竟然出奇的强悍,甚至不少乞活营战斗力比张士诚的正规军都要强。
只是这些人强梢抢劫,奸淫妇女早就习惯了,根本不能受正规军的约束,不然张士诚甚至有心把他们编入正规军。
中央帐篷算是此处唯一有灯光的区域,里面不时的传来一阵肆意的残忍笑声,以及女子的哀嚎声。
大帐中央点着炭火,因为天气潮湿的原因,炭火冒着滚滚浓烟,屋内的汉子们也不在乎,时而猜拳,摇色子,时而端起酒碗猛地喝上几口。
中央桌子后面趴着个敦实的汉子,满是腿毛的大腿支撑在地上,墙壁上挂着一对铁锤,看样子得有个四五十斤。
他周围围拢着都是这支乞活营的军官,喝的尽兴也不顾天气,全都坦胸露乳,一边儿喝着一边儿肆无忌惮的讲着荤段子。
在那墩胖汉子身后,有一具妇人的尸体,妇人衣衫褴褛,死不瞑目,脖颈处有狰狞的恰痕。
那敦实的汉子起身,露出一张狰狞而相当不协调的脸,凶残的笑了笑之后,随意的摆摆手,一群候着的兵丁,凶猛的扑了过来,在经过一番厮打之后,获得了妇人尸体的交配权。
“他奶奶的!”
那敦实的汉子提起裤子,猛地一拍眼前的桌子,一脸回味道:“这正经人家的妇人就是有味道。”
“大哥,这种有妇之夫有什么好玩儿的?”
“就是啊大哥,赶明儿兄弟们给您弄几个大家闺秀来,跟您说,那些处子又娇羞,身上还有一股子兰花香。”
“你们懂个屁。
一群没见识的鸟货,这女人只有成了亲,玩起来才有味道。”
说完看了眼闷头吃食的军师,咧嘴嘿嘿一笑。
这军师是张士诚手下正规的军官,在乞活营里负责训练士兵,出谋划策。
跟这些乞活营的家伙呆久了,他也明白这些人的脾性。
也没想过拯救他们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群家伙越是qín_shòu,越是野蛮,在他手里则越有战斗力。
“军师,您这整天跟着兄弟们行军打仗,也不玩儿女人,图什么?”
首领大口喝了口酒,很是不解的味道。
军师放下酒碗,看了眼正在淫尸的兵卒,微不可察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给吴王卖命,可不该只是为了玩儿女人!你们莫非想一辈子在战场上厮杀不成?”
那首领明白军师的意思,赶忙点头道:“军师,您的意思咱懂,可是咱们除了有把子力气,还能帮着吴王做什么?”
“说你们蠢,你们还真的让人头疼啊!”
按理说一群将脑袋挂在脖子上的杀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