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关于处理杨德白的会议一时间没有了结果,朱振似乎也忘记了他一般,转眼间一个月眨眼而过,扬州战场的形式并没有好转,反而处于上游的陈友谅重新积蓄力量而来,仿佛要报龙湾之战的一箭之仇。而
在所有人都在为应天前途担忧,认为军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应该为应天做些什么的时候,朱振却过得非常悠哉。
仿佛军山便是他的世外桃源一般。
几乎每日朱振都会干一些大家看来无足轻重的事情。比
如每日朱振都会走访那些普通的民众,官员对待百姓稍微有些苛刻,便会遭到朱振的处罚。
作为地方官,爱民如子很重要,可是朱振这般的一方大佬做这般事情,在大家看来似乎有些太刻意了。
对于朱振的做法,不是没有人有意见。张
大舍便对于此事,专门找过朱振一次,他的意思是现在是乱世,百姓有口饭吃,便心满意足了。
我们军山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耕种,收点税,征用些民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便是官吏对待百姓苛刻一些,那也是为了宣扬政府的威德,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对此,朱振的回复是,“百姓经战乱久已,如今初入军山,正如新生之雏鸟,翅无翱翔之羽翼,身无可食之肉,尔等官吏不论是仁是恶,皆应善待百姓,而不是以苛相待。”这
话说的非常直白,张大舍如果听不明白,那也太傻了。但是想起应天的危局,他依然有些焦急。当
下问道:“爵爷,您莫非对主公派检校调查咱们军山依然耿耿于怀,所以刻意拖延,不愿意去管应天的事情吗?”
话说的有些耿直,正符合张大舍的性格。要知道张大舍起于毫末,虽然朱振是他的恩人,但是真正给他官职的是朱元璋。如
果让他反出应天,他的内心还是非常难以接受的。朱
振摇头笑曰,“如今局势再坏,比得过当初主公困于郭公的牢狱吗?当初朝夕命有不保,主公尚能得存,最后成就一番诸侯,张士诚目光粗鄙之辈,又如何使主公的对手呢?要我说,主公如今的危局,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意图不到图穷匕见的那一刻你是看不见的。”“
爵爷,你的意思是,主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然也!”
“主公为何要如此?不行,我一定要去应天禀告主公,让主公知道咱们军山的清白。”张大舍明显是有些焦急。朱
振摇摇头,“何其愚也。主公龙行虎目,行事走一望三,若是要对军山动手,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让我们有时间准备,且看且看吧。”这
话说的张大舍莫名其妙,偏偏张大舍再问,朱振却不愿意再做回答。虽
然没有听明白朱振话里的意思,但是张大舍明白一条,那就是军山似乎并不是主公第一目标,而张士诚所谓的占据上风,也根本是主公营造出的假象罢了。
当然,朱振也不是将时间全都用在百姓身上。朱
振还有大量的时间用在训练士卒身上。在读书人看来,朱振是老毛病了,明明是身份尊贵的男爵,却天天跟一群泥腿子出身的兵员在一起,实在是浪费时间。
不过类似于常茂这种军中新秀,却开始越发的佩服朱振。
朱振练兵,与其他人略有不同。因为他的兵马,主要来源地并非是盱眙等地,而是来自五百多里外的宁越府义乌。
如今在宁越府坐镇的,大多数都是胡大海的旧部,朱振一封信过去,便要来了一千余青壮。实
话实说,对于胡大海的信任,朱振在心底也很是感激的。要
知道朱振现在走背运,很多大佬都在准备看军山的笑话,而胡大海得到了朱振的信件之后,二话不说,便让昔日的旧部送来了一千精壮。
这种信赖和帮扶,是朱振很难还清的。除
却义乌的青壮之外,朱振选择士兵大多数依然是老实巴交,身份清白的乡民,但凡是有想混入军中混口饭吃的游侠儿和恶霸,都被剔除了出去。
这样下来,朱振军山十几万的军民,得兵一千五,却并不算多。但
是从常茂,到在外征战的朱文正听说之后,没有不想要这支军队的。实
在是这支部队太强悍了。
朱振前世当兵的时候,知道这些乡村的百姓只要你训练的好,就能做到令行禁止,而义乌则是朱振看过纪效新书以及戚继光之类的传说中屡屡提及的戚家军,他们的兵员来自义乌。这
群义乌来的兵,刚刚来军山,便惹出了不小的乱子。因
为营地问题,跟上山有了一段时间的存在爆发了一场鏖战,最后竟然惊动了常茂,常茂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元末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可
是真的动起手来,才知道自己的斤两还是差了点儿。一
千多个老爷们,轮着拳头愣是将自己这群人打的节节后退。这群义乌的青壮,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旦动起手来就跟发疯的狼群一般,根本不知道疼痛。
就算是头破血流,也要咬你一口。
而经过朱振一段时间亲自训练之后,一支奇怪的士兵开始穿梭在丛林之中,沐英作为这支部队的副指挥,每日里跟在朱振身边儿,几乎每日都有收获颇丰的感觉。
此外,便是扩大市场规模了。
有沈家的帮衬,军山这种军事要塞变得并不单纯,他仿佛成了一座庞大的手工业加工城市,秋天之后百姓再去种田明显已经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