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佛门清静之地,也镇压不住斗鬼的煞气。
元正又是一剑落下,煞气卷长空,漆黑如墨的剑气轰然一声落在一字伏虎阵上,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显眼刺目的一字伏虎阵,轰然瓦解。
几名阵眼的象境高手,嘴角溢出大口血水。
其余的武僧们,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无大碍。
领头的,总要保护好手底下的小的。
元正依旧骑在扛把子身上,他发现骑在自己的坐骑上,挥动斗鬼,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笑道:“你们的主持在哪里,要清楚,要是再有一剑下去的话,最起码会死掉七八个小和尚。”
斗鬼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剑锋哪怕是在骄阳之下,亦是流露出阴森森的煞气,令人不敢直视。
小姑娘慕云捂住了小黄马的眼睛,她后悔来给元正带路了,也后悔和元正做生意了,佛门之地都敢这样乱来,实在是太不江湖了。
可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这会儿反悔也来不及了,嘴里碎碎念着,安慰着小黄马。
“公子剑下留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伴随几分轰鸣。
还是一位武僧,不过这一位武僧年岁看起来不大,可穿着一块淡黄色的袈裟,袈裟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僧人都能穿戴的。
这位看上去赢朗挺拔的武僧,在地禅寺的地位不低。
见到弘浮出现,带着几分道境后期的威压,元正的剑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我是来见主持的,你们却驱逐客人,本公子受不了这个委屈,就拔剑了,还希望不要介意。”元正沉声道。
元正不信佛,但相信人脉。
佛门中人的人脉,还是有些斤两的,和地方刺史郡守,有些关系也很正常。
大概拜会了一下,元正便发现地禅寺就武道基础这件事而言,只高不低,这样的地禅寺,自然会受到许多大人物的器重。
偶尔出现了一两粒老鼠屎,也不意外。
弘浮道:“主持正在闭关,不便见客,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情,说与我听就好。”
元正冷哼了一声,直言道:“前些日子,本公子在南越地界,遇到了一波刺客,领头的那位,便是出自于地禅寺,我来讨个说法。”
武王庶子,身上的是非只多不少。
弘浮听到后,却是无动于衷道:“有何证据证明那位僧人是我们地禅寺的,公子可留下活口?”
就这么一句,把元正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
当时杀了那个蓑笠翁,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冷笑道:“我若是没有证据,会无缘无故的来到你们地禅寺登门拜访吗?”
弘浮道:“还请公子将证据拿出来。”
元正哈哈笑道:“既然知晓死无对证,那你地禅寺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了,不然这件事揭不过去。”
弘浮道:“既然公子没有证据,那就是无中生有,打扰佛门清净,便是到南华刺史那里说理,公子也站不住脚吧。”
元正将斗鬼直指弘浮,剑尖的煞气流淌,扑面而来,弘浮顿觉脸上阴寒刺骨,隐约有封锁经脉真元的趋势,他暗自运功,驱散了这强烈的煞气。
“以本公子的身份,你觉得刺史郡守,能耐我何?”
武王庶子,值钱的不是庶子两字,而是武王两字。
弘浮低声喝道:“公子这是铁了心仗势欺人了?”
元正二话不说,杀剑出,一剑扫长空,强势磅礴的剑气,如涌动的长江大河,朝着弘浮汹涌而去。
弘浮脸色骤变,再也摆不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架势,迅速后退,闪烁出几道瞬影。
退后合适的距离之后,才悍然一拳轰出,一道金色的匹练,与元正的剑气猛然间撞击在一起,继而激荡出强烈的真元气浪,在这前院里徐徐散开。
临近的武僧们直接应声倒地,死活不知。
墙壁上,出现了前后透亮的裂缝,就连那棵壮硕的松树,也是猛然一声断裂,屋檐之上的瓦片,不知纷飞了多少。
寺院里,罡风大作。
花椒与茴香面无表情的骑在五色鹿上。
这会儿慕云的心跳扑通不停,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惊肉跳,她知道元正有武道修为,但没有想到元正的武道修为如此强势。
一拳和对方的剑气硬碰硬了一次,弘浮脸上的神色也苍白了下来,接连后退,嘴角溢出了细微的血水。
拳头上,裂开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都是被剑气所伤。
论境界修为,弘浮在道境后期,元正是初期,可有斗鬼在手,元正丝毫无惧,哪怕弘浮高出元正一个境界,元正也无惧色。
弘浮落败,对于其余的武僧而言,破受打击。
他虽然不是寺院里最强的武僧,可一般而言,在寺院里担当门面的武僧,也就弘浮一个。
其余更厉害的武僧,不是闭关,就是修炼,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处理这些世俗之事,只有到了地禅寺生死存亡的时候,那些修为高深的武僧,才会抛头露面。
“公子欺人太甚!”弘浮怒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元正道:“我也不为难你,你若是自断一臂,我自然就不计较,转身就走,若是不如此,那本公子可就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寺院里有些败类,元正不知道弘浮是不是,但之前暗杀自己的那个武僧,也许有可能和弘浮认识。
或是说,这地禅寺就有着吃着俸禄的武僧,只是平日里不出现罢了,也许,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