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包厢里,元正四人围坐一桌。
桌面上有着一大盆海鲜汤,冒着热气,至于其余的菜肴,都是鱼肉和海带为主。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单容的肩膀上,趴着一只云雀。
一路来到北海城,从不熟悉到熟悉,再到建立起了感情和羁绊,别云兽终归是能够和单容互通心意了,也能和万里烟云照一样幻化万物。
它有一个不是那么可爱的名字,叫做魁首。
大概也是从元正的扛把子那里得到了大部分的灵感,单容也给自己的坐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元正喝了一口汤,说道:“北海城什么都好,就是茶叶有点贵,不然的话我还想去买点茶叶喝呢。”
听闻海边的人,一般都不太爱喝茶水。
兴许是靠海太近,本来就不缺水,自然也就对茶水没有什么兴趣了。
抵达北海,并不意味着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駮马,因为駮马生活在北海上的岛屿。
至于北海之上的岛屿,千奇百怪,数量繁多,鬼都不知道哪里有駮马,哪里又有什么值钱的珍宝。
更让人无语的地方在于,有些岛屿,其实一直都在漂浮,听传闻说,有些岛屿,可能是巨兽的脊背。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
曾经天境强者抵达北海,北海深处有巨兽,逼退了天境强者。
海中的妖兽,到底有多强,人们的心里没有个定数,但起码不会弱。
李尘道:“我们从咸阳搞来的金元宝,大概够租船用了,可还需要一个掌舵的船长,出驶北海,怕是要花费不少的金元宝,可能还会遇到各种风险。”
“我都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来到北海,为什么要去征服传说中的駮马。”
在没有到达一个地方之前,总会将那个地方想的很美。
其实吧,只有心里的远方最美,当真的到达了所谓的远方,可能觉得还不如故乡。
远方无法容纳灵魂,故乡无法安置肉身,从此便有了漂泊。
元正笑道:“都已经来了,便也由不得我们了,若是来了就走,也太对不起我们一路的风霜了。”
李尘喝了一大口汤,海鲜汤还暖胃,口感不错,喝了也舒服,可心里总觉得会有一些别扭。
眼下是冬季,北海外围海域,已经覆盖了冰层,管你是渔船还是战船,在冬季就别想着出海了。
要想看传说中的駮马,大概也只能到开春以后了。
不过北海这里的冬季格外的漫长,说是开春以后,实际上真的算起来,要到了初夏时节,才能真的出海。
想到这一点,又想起了钱袋子,金元宝暂时倒也够用。
可四个人一直住在北海城,然后每日无所事事,四处转悠,也难免会坐吃山空。
且还有可能会遇到打秋风的地方豪强。
李
尘忽然间抬起头说道:“不如我们尝试着去赌场里走上几步,最起码也要干一票,解决一下当下的窘境。”
元正摇头道:“这里可不是咸阳啊,咸阳那里毕竟是大秦的帝都,发生个什么不好的事情,官府里立马就有人过来了,御林军也随时候命,也出不了大事情。”
“可这北海城就不一样了,从外地而来谋生计的,也有不少的江湖人士干着打家劫舍或是打手的营生。”
“民风彪悍是一方面的,更多的是这里制度松散,真的发生了杀人放火的事情,北海城的城主也不见得会主持公道,这里本就是富贵险中求的地方,出个人命也没什么稀奇的。”
“咱们当下不惹事就行了,至于赌场那里,敢来北海混的人,谁还没有两把刷子了。”
“试想一下,我们在北海城的赌场里再一次遇到了杨四海那样的人,可就不好收场了。”
“也许我们打了一个人,或者杀了一个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恐怕便有成百上千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出门在外,管你有本事还是有钱,低调一点,总是对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此北海城,那种投机取巧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虽不至于满大街都是亡命之徒,可北海城的亡命之徒绝对不少。
既然都来到了北海,元正也不得不破费,租住了一个院落。
石头院落,扛得起海风的摧残。
至于庭院里面,冷清一片,没有假山湖泊。
大户人家喜欢在自家的庭院里面种树,安置假山,然后种一片竹林,再有一方湖泊。
种树通常都是五角树,俗称发财树。
安置假山,所摆放的位置,都在靠北朝南的位置,俗称靠山。
至于湖泊,在风水上,水就是财,家里有湖泊便能积蓄财力,要是湖泊里有锦鲤更好,因为说不准哪天家里有后人干了一件大事,锦鲤也会来一次跃龙门。
还有竹林,老话说得好,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竹子挺拔玉立,高风亮节,也隐喻着家里以后的后人可能会出现龙凤之姿的人。
这些讲究,在大魏的江南一带特别盛行,纵观天下而言,也普遍有人有这样的讲究。
可讲究这种东西需要本钱,没有本钱也是讲究不起来的。
比如现在的元正,就讲究不起来了。
李尘在自己的屋子里潜移默化的修行《生死印》,恍惚之间,觉得心神不宁,良心隐隐不安,自己也说不清楚。
李鼎也不读书了,也开始盘膝而坐,开始修行。
元正和单容则在正堂里做着,当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