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敬兴又警惕地追问,“你姓什么?”
“嗯,那就对了。”对方继续自说自话,“我们肯定是以前在谈工程的时候,见过面的。呃,我这边有个装潢工程,总造价三百多万。我们已经订好总包合同了,现在要分包出去。”
李敬兴心头一喜:“什么条件?”
“没有什么条件。”对方说,“只要你做过装潢工程就行。”
“要不要押金保证惠林前期费用?”李敬兴知道建筑装潢的浆糊圈中,骗局很多,所以非常谨慎。许多建筑老板被骗败的事实和经历,让他对谈工程中的“钱”字,有种谈虎色变的恐惧。
“一分钱也不要,也不要你化多少费用。”对方口气坚决地说,“我们要找做过装潢工程,能够保证质量,人品好的人。你看你,什么时候过来看一看图纸和总包合同吧。”
李敬兴迫切地说:“这三点,我保证没有问题。真的,我可以用人格作担保。“他还有些不放心地问,“这个工程什么时候开工?”
“施工队落实好,就开工。”对方咬住他说,“你最好抓紧一点,有人盯着要做这个工程。我们想再比较一个队伍看看,就确定下来。”
“好好,那我抓紧过来。”李敬兴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你们的公司在哪里?”
对方说:“在宝山友谊路。你到了那里,打我电话,我出来接你。”
李敬兴爽快地答应:“行,那我下午就过来吧。”
对方探问:“你是开车来,还是乘车来?”
李敬兴知道对方这是在探听他的经济实力,现在,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是接不到工程的。于是,他爽快地说:“当然是开车来了,谈工程,没有车子怎么行?”
对方又问:“你们几个人来?”
李敬兴说:“我下面的项目经理在工地上忙,我一个人过来,先看一看再说。”
对方说:“那就说定了,下午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挂了电话,李敬兴心里好高兴。这是一个好消息,很可能是真的。在工程圈子里,这种事不是没有,碰运气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先找了一家烟草专卖点,买了三包中华烟。然后再开车出去,上高架后,一会儿,就开到了友谊路。从高架上下来,他就打那个人的电话:“你好,我是李敬兴,我已经到了友谊路。”
那人有些兴奋地说:“好,你开到友谊路人民路口,我来接你。”
李敬兴挂了电话,将车子开到人民路口,停在那里等待。过了十多分种,一个矮个子年轻人朝他的车子走来。
“你,就是李敬兴。”矮个子走到他车窗前,眯起三角眼,打量着他问。
“是。”李敬兴也打量着他,“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人?”
“对。”矮个子年轻人冲他笑了笑,狭窄的刀条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坐进他的副驾驶位子上,指着路,带他往一个小区方向开去,“我姓施,你叫我小施好了。
李敬兴边开车边在脑子里搜索着在哪里见过他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他发出了一个正确的疑问。
“肯定见过。”小施说,“但在哪里,我也想不起来了。谈工程成功率太低,跑来跑去,很难记清所接触的人。”
李敬兴也就没有细想下去。
小施让他开上一条小路,然后拐进一条小巷。李敬兴忽然警觉起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到我朋友的公司里。”小施一边指路,一边热情地说,“上次,我一眼就看出你人不错,所以一有机会,就想起了你。这个工程绝对可靠,负责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这次是为了报答我的恩,才让我找施工队的。谈成功,你给我3的中介费,我相信你是不会过河拆桥的。”
李敬兴一听是这种关系,有些相信了,也有点受宠若惊,就承诺说:“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你放心好了。”
小施让他开进一个小区的后门,又绕来绕去,不知绕了多少个弯,才开到一幢老式六层楼房的下面。李敬兴被他绕得晕头转向,搞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小区。
停好车,他们钻出车子,小施带他走上五层。到了502室的门外,小施敲门。一个高条子年轻人来开门:“来啦。”
小施神色诡异地带他走进去,把他让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面几个房间的门都秘密地关着。李敬兴搞不清这里有几个人,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从厅里的陈设看,好像是一个简易的办事处。
他一走进总经理室,小施就把门关上了。表情和动作都有些神秘。那张八层新的老板桌后边坐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平顶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西装领带,大背头,眼睛亮亮的,鼻梁有点塌。
“这是我大哥,邢总。”小施对他们介绍说,“他就是我朋友李敬兴。”
“坐吧。”邢总热情地让他在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小施,你给他泡杯茶。”
小施出去了,把门带上。房子里的气愤有些压抑,还有些紧张。
李敬兴坐在那里,感觉有些不自在。他转着头问:“你们,这是什么公司?”
邢总平静地回答:“呃。这里是安徽大元建筑公司的申城办事处。”
“哦?”李敬兴不无疑惑地问,“这个装饰工程,是你们总包的?”
“对。”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