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我不过是因着要教导徒弟便隐居在卧龙镇上罢了!如今我只是宋记饼铺的老板罢了,小姐叫我宋二吧,心中知晓我是谁人便成!”
他们师徒到了处的前因牵扯着徒弟的身世,徒弟不说他自也不好抖落出去,以后有机会再讲吧!
“总之小姐信我师徒对方家并无恶意!”
方静心下倒也是信他这一句的。
方家能胜过他的不是没有,但能追上他的怕是难找,若是他有心作恶早一走了之,又何必在卧龙镇上呆着?
“你徒弟?可是那生得十分俊俏的小子?”
“正是!”
方静神情一动,
“你那徒弟便是时常与素素切磋之人?”
侯德宝笑道,
“小孩子家家都是闹着玩耍,小姐放心!我一直在旁边盯着,出不了差池!”
方静闻言心下暗悔,
我也是粗心,只想到素素在方家堡里寻的对手,却是没料到有这么一对师徒到了这卧龙镇上,幸好他们对素素并无恶意,若是遇上了心存歹念之人,素素有了什么,我如何向六哥交待!
想到这处不由暗恼,怒道,
“素素性子单纯,涉世未深,你如何能哄了她来给我通信!”
侯德宝无奈应道,
“前头惊动了贵堡中人,如今入堡已十分勉强,我若强行闯入惊动了旁人,一扰了小姐休息,二来若是让人知晓我与小姐……,怕是于小姐名声不好!”
方静咬唇瞪他,
“你即是怕坏了我的名声,又何必隔三岔五来搅我清静!”
侯德宝闻言抠了脑袋,
“我……我……”
我了半晌却是没有下文,那不远处一块大青石后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伏在后头偷眼观瞧,那大的见他吞吐难言,很是恨铁不成钢悄声道,
“说呀!平日里大吹法螺没见他露怯,怎得当说时倒笨嘴拙舌了!”
这话都送至嘴边了,怎不趁机表露心声?
一旁那小的拉了拉他衣襟,
“小声些!我师父耳朵可灵了!”
两人在那石头后头窃窃私语,前头侯德宝终是一咬牙道,
“我也知这样不好,不过……我……我实在心慕小姐,按捺不住心中思念,便……便寻着机会过来瞧瞧小姐!”
方静脸上立时泛红,微低了头又问,
“那你今儿叫了我来又是为了何事?”
侯德宝吭哧半天才道,
“我……我是想同小姐说,那……那王家的婚事还是莫答应了吧!”
方静应道,
“我与王家的婚事与你何干?为何我不能答应?”
侯德宝一听这话音,立时急了!
莫非小姐还想答应不成!
“小姐,那王家的小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万万不能嫁他啊!”
“你又不曾见过王家人,那里便知人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怎么就嫁不得了?”
侯德宝急得抠头皮,
“小姐不能嫁那王家小子,我……我已是写了信给江湖上的朋友,隔不了几日他们便会赶到,带上厚礼上方家提亲的,小姐这时节可千万不能答应他啊!”
方静一张脸红不抑,有心说话,咬了唇看向那不远处的大青石,脚尖一挑,
“啪……”
一颗石子打在宋屻波脸前,溅起的石屑弹在额头上,
“哎呀!”
宋屻波忙捂着额头拉着方素素缩了回去,
“你们两个小鬼头,给我滚远些!”
两人互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忙手拉着手往那树林外头退去,
“你师父好厉害!”
宋屻波在额头使劲揉搓,方素素忍不住笑,
“师父待我一向温和,这一回定是恼我们在一旁偷听了!谁让你非要来!”
此时夜深人静,两人手拉手儿立在道旁,天上月色朦胧,宋屻波低头瞧这小丫头,生得虽不算顶顶好看,但这一笑起来却是齿白眼弯,两边腮上还隐隐露出两个酒窝来,怎么瞧怎么好看!
他瞧着心里发软,手心儿发痒,忍了又忍没有抬手捏她的小脸儿,只拉了她的手往额头上去,
“你给我瞧瞧,可是鼓了一个大包起来……”
方素素身量小只得踮起脚,宋屻波弯腰低头去就她,
“哎呀!还真是有一个包!疼吗?”
“疼!疼死了!咝……我明儿还怎么到铺子里见人啊!”
方素素瞪他一眼道,
“活该!”
她也是今晚才知晓宋屻波的真面目,这师徒二人竟藏在卧龙镇这般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