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屻波带着方贤骑着马却是先一步入了临州城,两人在内城果然见着了正在招待江湖朋友的侯德宝,侯德宝这阵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穿了身好料子的衣裳,腰板挺得笔直,笑得一脸的褶子。
见着宋屻波抬手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让你在十里坡好好招呼着人,怎得往城里跑了?”
宋屻波一缩脑袋躲过去应道,
“您老人家如今倒是有着落了,可怜徒弟我还单着呢!现下不是进城来给岳母相看么!”
侯德宝闻言眼睛一亮,嘿嘿笑道,
“好小子,倒是机灵,知晓岳父那处行不通,倒去讨好岳母了!”
宋屻波气道,
“师父您老人家明知我那岳父是因何瞧不上我,却是偏偏不肯点破,只顾在一旁看我笑话!”
侯德宝笑道,
“我不看笑话又能如何?你小子是坏在这一张脸上,我不看笑话难道还提刀给你毁容么?”
宋屻波一听立时明白了,摸着脸道,
“我这脸也是爹娘给的,想变也变不了啊!”
侯德宝嘿嘿笑道,
“你小子不已是想到法子了么,这事儿啊只要素素应下,你那岳母应下,老丈人不答应也是不成的了!”
说完又转头瞧了瞧一旁懵懵懂懂的方贤,伸手一摸他脑袋,
“不是还有这小子么!”
方贤这才有空给侯德宝见礼,
“姑父好!”
侯德宝一听立时心花怒放,
“好!好!这小子倒是个嘴甜的!”
说着拉了他便走,
“来来来!姑父带你见些朋友,待会儿空了姑父送些好东西给你!”
这厢拉着方贤笑得嘴都合不拢的走了,方贤回头冲宋屻波一挑大拇指,宋屻波冲他做了个手势,
“我呆会儿来接你!”
转身出来往那街面上去。
临州城中有名的事铺子便在内城朝天街,那铺子里头但凡要办喜事的东西全都能寻到,最出名的便是那廖记。
宋屻波过来在附近选了一间茶楼,将马缰绳扔给了店小二,便在楼上临窗的一处桌前坐下,要了一壶茶神思不属的等在那处。
待到他一壶茶下了肚,才见到方家的马车缓缓进了朝天街停要廖家喜铺前头,柳氏与方素素下了马车,宋屻波多日不见意中人,一见人在铺子前头出现立时站起了身,方素素也是心有感应一般,转头向街对面的茶楼上望去,目光触到宋屻波的目光,两人却是相视一笑。
柳氏扶着女儿的手下来,顺着方素素的目光看去,
“素素,你在看什么?”
那窗前早已空无一人,方素素笑道,
“没什么!母亲我们进去吧!”
柳氏心里明白却是暗暗一笑,拉着女儿的手进了铺子。
掌柜的见有生意上门便吩咐了店小二小心伺候,柳氏这一回进城也确是为了小姑,
“我们家最近要办喜事,你们这处可是有时兴的绣样,拿出来瞧瞧!”
因着时间紧自己绣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方静那手只拿得了刀枪,这绣花针却是碰也没有碰过,嫁妆里的东西便只有在外头买现成的。
小二忙将东西捧过来给柳氏瞧,那各式的绣鞋、绣帕、绣帘、绣枕、绣榻、绣墩……,用的是金丝的、银线的、五彩的、七色的、串珠的、带绒的、嵌宝石的……,但凡新婚要用到的这处都有,五花八门、林林总总,有成套成件的,也有单挑自配的。
柳氏瞧着个个都喜欢不由笑着对女儿道,
“这临州城果然不愧是京城,喜铺中的东西真是应有尽有……”
那店小二闻言得意道,
“这位夫人说的不错,我们廖家铺子可是在京城之中出了名的,别说是百姓婚嫁,便是那王府高官的大家小姐出嫁也是在我们铺子里选陪嫁的!”
柳氏闻言却是笑着摇头道,
“小二哥这话却是吹得过了,大家的小姐出嫁那一个不是议亲议上三五年,自家的嫁妆早早的绣好,还用得着在你们这处买吗?”
那店小二笑着应道,
“夫人可是不知,我们这铺子里的锈娘是京城里顶尖儿的,每年都有新鲜的花样儿出来,旁人是想学也学不到的,小姐们喜欢的多了去了!”
“哦,即是有新鲜的花样子,你倒是给我瞧瞧啊!”
小二的应着去里头捧了出来,方素素坐在柳氏旁边陪着母亲挑选着,
“只可惜今儿师父要做衣裳不能跟着过来,要不然让她自家来挑选才是最好!”
柳氏道,
“无碍的,我们先选上一些带回去给她看看,若是喜欢便再来挑就是……”
正说话间却只觉这铺中一静,门口有人迈步进来了,那小二的抬头刚要招呼,瞧见人却是一愣,这铺子里三三两两还有些女客,瞧见进来个男子都不经意抬头看,却俱是愣在了当场。
有那远远瞧见过太子爷的人,更是呆呆愣愣半晌不知如何反应,直愣愣看着宋屻波走到柳氏母女身旁,
“六夫人!”
宋屻波恭敬行礼,柳氏抬头瞧他也是眼前一亮,不由喜道,
“好孩子!你如今竟是长这般高了!”
心里不由的暗骂自己丈夫,
“这样好的女婿还要嫌弃!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当下笑盈盈冲宋屻波招手道,
“过来,替素素她师父瞧瞧,这些样子可是能成?”
宋屻波瞧了面颊微红的方素素一眼,依言过来瞧了瞧上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