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却是强笑不语,
难道真是我疑心生暗鬼么?
为何我觉着太子越发的疏远太子妃了呢?
前头还叫“蕊娘”,如今一口一个太子妃,怎得就瞧出来怜惜了?
更有那碗汤,春儿总觉着是太子早瞧出端倪,故意给太子妃喝的?
只是这话她那里敢说,回头瞧了瞧灯火通明的太子寝宫,没来由的心里发怵,人人都道太子英俊非凡,温良贤德,为何她自从迎亲那一晚见过太子“死”在自己面前之后,总觉着眼前的太子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那头宋屻波送走了太子妃却是转身吩咐张顺,
“泡壶浓茶来!”
张顺忙上前道,
“太子爷,夜饮浓茶怕是睡不好,不如奴婢让厨下熬些汤水吧?”
宋屻波闻言冷笑一声道,
“我倒是不想饮浓茶,只是这药下到肚子里,不用茶解一解怎办?”
若是以前的宋屻波只怕真要着了道,如今的宋屻波早想起前世的本事,他跟着异人学了无数奇门诡计,这辩药识毒自是不在话下,前世里他能出师便是将自己的授业恩师毒死才离了大山去寻方素素,程蕊娘这点子伎俩自然不会放在他眼里。
张顺闻言却是吓了一跳,
“药!什么药?竟有人敢向太子爷下药!”
宋屻波瞧着他似笑非笑道,
“你在这宫中混的日子也不短了,不知是什么药么?你小子收了多少银子,每日将我的行踪报了给太子妃?”
张顺一听吓得扑嗵一声跪到地上,
“太子爷,奴婢不……不敢啊!奴婢对太子爷忠心一片,决无二心,决……决不敢泄露太子爷的行踪?”
张顺是宋屻波最贴身之人,越是跟着久了越是心里害怕起来,这位太子爷如今在他眼中是越发的神秘莫测,威仪日重。
初初那会子,太子爷年轻稚嫩,欢喜便是真欢喜,生气那便是真气,如今的太子爷越发的让人瞧不出深浅来了,似这般笑是笑,也不见高声也不见怒吼,不过轻声说话却是让他没来由的双膝发软,立时就要跪倒在地。
宋屻波见他吓得身子发抖,说话都结巴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不敢最好!还不快去泡茶!”
“是!”
宋屻波饮罢了茶,吩咐张顺道,
“本宫最近也是事务繁忙倒是疏忽了管教,如今这宫里新人多少了调教,倒让这宫里人不知晓谁才是正主儿了!你下去好好教一教他们,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也免得日后本宫下了狠手,倒来埋怨!”
张顺心头一凛忙躬身道,
“是!”
退了出去只是心头暗恨,
定是有那被银子糊了眼的兔崽子给太子妃通的风报的信,若是不然如何回回过来都是太子回宫之时,这宫里头的人倒真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张顺领了命出去带了自己的心腹预备着挨着个儿的查下头人,宋屻波却是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往方素素那边去了。
到院子里方素素早就换好了衣裳等在那处,小宫女仍是在灯下做了针线活计,瞧看着床上的“主子”。
两人悄悄出了院子,此时各处宫门早已落锁,不过方素素那院子本就挨着冷宫,翻过墙便到了。
所谓冷宫不过便是那些偏僻少人,年久失修之处,前朝宫殿建得多些,本朝又用得少,这皇城后头一小半都算是冷宫,更有那几十年没有进去过的地儿,此时早已一片破败,杂草遍地,乱树破屋,那些个野兔野狐都在这处做窝生崽儿,繁衍后代。
两人这一回也是做足了准备,却是宋屻波亲自调配了药,装在香囊之中配在身上,进到草丛之中只听那悉悉索索乱跑之声,连蚊虫也不敢飞到近前。
方素素笑着拿了那香囊闻了闻,
“你这配的什么药,怎得这么灵光?”
宋屻波笑着拉她的手道,
“素素若是喜欢,我多给你配几种,各种香味的齐全,你一日换一个戴着!”
方素素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往里走。
这处宫殿早已破得不成样子,主殿早已垮塌,若不是余了几个立柱的石墩,两人几乎都寻不到主殿的位置。
“在这里!”
从左柱到右柱共铺就十六块长条大砖,第七块下头有空鼓之声,宋屻波抽了匕首插入砖缝之中,轻轻撬动把青砖掀开露出里头生锈的拉环来,方素素过去提了提却是纹丝不动,
“你试着转一转……”
方素素轻轻提了拉环缓缓由左旋到了右,却听得不知那一处卡卡作响,两人循着声音过去果然在殿深处发现一处洞口,宋屻波扔了一个火折子进去,借着微光看里头并无异状,
“我先下去!”
方素素瞧着他下去左右看看,冲自己打了一个手势,她这才顺着台阶往下走,这密道想来当年也是经过名家之手,这么些年过去还是十分牢固,进去用火折子点了火把,火焰窜起在密道顶部摇晃,
“有风!这密道之中有通风口!”
即是如此便不怕进去闷气,两人手拉着手一个在前头开路,一个在后头看图,一面走一面瞧,果然寻到了一处墙壁前头。
“按这图上所说,这墙后应是有些什么……”
宋屻波伸手在墙上敲敲打打,果然又敲到一处空鼓,把火把给了方素素又撬开方砖,这一回里头却现出一个圆形的小孔来,
“这是什么机关?”
宋屻波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