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苒苒身边的婆子也摇头道,
“平南王世子差我们家世子爷老大一截……以老奴瞧着这京城里的好儿郎除了太子爷,便是我们家世子爷了!”
众人听了都纷纷掩嘴笑,有那与婆子相熟的便打趣道,
“妈妈倒是人老心不老,莫非也学那些个小姑娘去当街瞧看太子爷么?”
那婆子倒是豪放的很,将那硕大的胸脯一挺道,
“老奴虽是年纪大了,可一双眼还能用,不趁着这时节多瞧瞧那英俊少年郎,莫非还回家去瞧那讨人厌的老苍头么!”
一番话说的一船人都笑了起来,方苒苒捂着嘴儿笑道,
“妈妈,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众人说笑间,却见那第二辆车上又下来人,却是个容貌普通的年轻人,虽说也是衣着华丽但行动之间总有些猥琐之感。
方苒苒一眼却是瞪大了眼,
“怎么会是他?”
紧接着第三辆车上又下来一名女子,由身旁侍女簇拥着缓缓往那平南王府的楼船而去,方苒苒一见那女子,更是脸色大变,恨得咬牙切齿,
“方妙妙!”
姐妹十几年便是方妙妙带着帷帽换了衣裳,隔得老远只看步伐形态,方苒苒也能认得她!
我的好大姐方妙妙!
方苒苒心下大恨忙吩咐人道,
“派个人去打听一下,平南王世子带着的两人是什么人?”
婆子下去吩咐小厮过去打听,不多会儿回来报道,
“回姑娘平南王带着的男乃是二皇子,那后头的女子乃是二皇子的侍妾……”
“二皇子?侍妾?”
方苒苒很是茫然,
“那里来的二皇子,今上不过一位太子,什么时候又出来个二皇子的?”
说起这事儿来,如今已成了满京城街头巷尾议论的大事了,方苒苒不知晓那是因着在这船上闭门不闻窗外事,下头的仆人们每日里还是要进出京城采买东西,更有那赵衡翀每隔两日就派了人到船上来问安,私下里自然也有内城里的不少流言蜚语传到这船上来,只是没人敢在方苒苒面前多嘴罢了。
这一众人见姑娘动问那是七嘴八舌把打听到的消息都同方苒苒倒了出来。
说起来这二皇子听着尊贵,可是在这临州城中见惯了大场面的百姓眼中又是一番不同,
“你说这皇帝老子这么些年统共有一个位太子,怎么就又窜出来一位的?是真还是假的?”
“嗤,你们知道什么,小老儿在皇城外头做了几十年的豆腐脑生意,小老儿可是见过的……当年今上还是太子之时,常常与一干皇子们微服出巡,什么青楼、花街、勾栏、瓦市没有落下一个,待到登基后头几年这毛病都没有改,那一年三月的晚上,今上还在小老儿的摊上吃过一碗豆腐脑儿……那身上的胭脂味儿啊……啧啧……”
这皇家的fēng_liú韵事,帝王后宫从来都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如今凭空出来这么一位皇子,自然是传什么的都有,传言里五花八门,各种版本,无外都是将今上说成了是fēng_liú天子,在外头的一夜留情得了这么一位皇子。
也有人说道,
“听说啊,这皇子还姓宋,没有入皇家的玉牒的……”
“那是自然了,这大户人家里都有嫡庶之别,这外头一夜fēng_liú的种能供养着就不错了,莫非还想继位不成?”
百姓们不知晓,朝中那些大佬们却是背地里十分纳闷,
“程阁老,这二皇子之事,您如何看?”
蒲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刘阁老,低声询问程阁老,程家嫡长女嫁与太子爷为妻,程阁老一心想做这国丈爷,本以为太子爷继承大宝是稳稳之事,却是冷不丁钻出来一个二皇子!
程阁老闻言微微一笑道,
“今上本就子嗣单薄,能寻回皇子也是可喜可贺之事!”
哼!也不知是那二皇子是真是假,便是真皇子,也是自小生在民间,只怕书也没有读上几本,如何与太子爷争,若是老老实实夹紧了尾巴做人,太子爷登基总也不会少他那份尊荣,若是有什么不臣之心……哼!
程阁老能出此言蒲鹴自然不稀奇,他心知这程文远就是个老奸臣滑,见风使舵的官场老油子,想让他将真话说出来那是千难万难,不过他嘴上说着可喜可贺,那一双老眼中的寒光乍现却是骗不了人。
蒲鹴转头又看了看正在批改奏章的李胥晨,
“李阁老如何看?”
李胥晨却是头也不抬,目光冷淡,
“这是今上家事,我等臣子还是紧守本份,勤恳做事为好!”
蒲鹴讨了个没趣,当下转身走到自己那书案前……
这消息在京城之中四处传播,镇西王府下人们自然知晓,方苒苒听了两耳朵闲话却是越发的糊涂,
宋士铭是六叔在外头带回来的孤儿,如何竟成了皇子?
难道说真是皇帝流落在外的亲子,那六叔现下可是知晓这事儿?
还有大姐姐?为何就不管不顾成了宋士铭的侍妾?家里人若是知道了也不知如何愤怒!
方家虽是没落但女儿家的矜持也要守住,一日没有正式上门提亲一日不能与人苟且!
便是赵衡翀以侧妃之位相就,方苒苒也一心守着规矩只等着方家沉冤得雪那一日,虽说两人情浓时自有也勾缠,但发乎情止乎礼决不能越雷池一步的!
做侧妃方苒苒都心有顾忌,更不要说一向高傲的大姐姐会去做人侍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