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素却是冲那呆在原地的张顺道,
“把那东西捡回来!”
张顺瞧了瞧宋屻波见他无奈点头,忙躬了身子把东西又捡了回来,方素素拉了宋屻波一起看,
“你瞧!”
宋屻波瞧见那胸口处的一点红不由奇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一点红得也不正吧!怎也要左右两点才是!”
方素素气得捶他道,
“你仔细看看,这是我的血!”
宋屻波这才神色凝重起来,
“死老鬼给我这东西时说过,那鲛人族全族人用鲜血雕刻此物,也需以鲜血供养,我只想着用自己的血养着它,却没想着用你的血养它,你滴了血进去它有什么异变?”
方素素当着他的面取了一根针扎在自己手上挤了血喂了那鲛人木,待到鲜血融入其中时,那胸口一点便更大了一些,异香出来弥漫屋中,两人手拉着手齐齐双眼发直,外头那张顺与小宫女也闻到了,脑子里只当太子爷与姑娘正在屋中缠绵,张顺过去关了院门,与小宫女一同守在屋外。
这一回却是两人一同进了幻境之中,方素素低头看时自己小手小脚,一身的粗布衣裳倒似回了七八岁的年纪,牵着一名魁梧大汉的手,瞧着那卖炊饼的铺子流口水,
“爹……”
她摇了摇那大汉的手,那大汉正守在柴堆前等人来买,见女儿盯着那炊饼便伸出蒲扇大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
“好素素,待爹爹卖了这几捆柴便给你买饼吃!”
“嗯!”
方素素咽了一口唾沫,重重的点了点头,父女两人守在这街上不久却听那头有人吵闹叫骂之声,一个身子肥硕的妇人领头带着一群子妇人揪着另一个不断的撕打,那瘦弱些的妇人衣裳不整头发散乱,却是紧紧护着自己身前的孩子。
父女两人瞧着那一群人打到了近前,那瘦弱的妇人终是脚下不稳被人推倒在地,却是将那孩子压在身下,躬着背受那些妇人踢打,街上众人瞧着却是观望嗤笑之人多,没一个肯站出来说话的。
偏那大汉就是个热心助人,见不得欺辱之事的,但一帮子妇人打架男人家终是不好说话,忍了许久终是忍不过去了,开口喝道,
“忒那妇人,因何纠集人手这般打骂于人……”
那肥硕的妇人抬起头怒道,
“忒那贼汉子,你这也是贱人的姘夫不成?倒也来替她说话……”
两人对话时众人停了一刻手,倒叫那怀里的孩子拿住了机会,自妇人身下挣脱,似狗一般扑上去一口咬到了那肥妇人的手臂上头,
“啊……”
那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待到众人拉开那孩子时妇人的手臂上已被咬出一个血洞来,
“呸……”
那孩子年纪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生得瘦小却是眼如恶狼,被人抓着手脚却是犹自不惧,从口中吐出那一块血肉,骂道,
“你才是贱人!”
那妇人一身肥肉乱抖,尖叫道,
“给我打,打死这野崽子!”
众人动手打他,那地上的妇人立时惨嚎一声扑上去与众人撕打在了一处,这场面一时很是混乱,众妇人终是人多势众将那母子按在地上,一顿狠打,方素素瞧着那孩子被人一脚脚踢在头脸、胸腹之处,却是紧咬了牙关一声不吭,忙拉了拉大汉的手道,
“爹爹!”
大汉叹了一口气上去,他生的高大手长脚长,立在一群妇人身旁一伸手便拉了一个出来扔到一旁,再一伸手又拽了一个出去,不过几下功夫已将这战团里的人统统扔到了一旁,只留那一对母子,抖着身子抱在一处。
大汉环顾众人道,
“她做了甚事,要你们如此打她,又有大人做事与小孩无关,你们又何必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那肥胖的妇人捂着手腕站起身道,
“这贱妇便是个半遮门的暗女昌,带着这野崽子在我们那一坊无人不知不无人不晓,你说该不该打!”
汉子应道,
“她做暗女昌也要男人上门才有生意,你们打了她,便没有别处的女子来做么?你们打她有何用?”
那肥胖妇人道,
“我不管,敢勾得我们家男人整日不着家的贱妇便应打,来一个打一个,打死一个少一个!”
说罢又要上前撕打,那汉子瞪眼,
“嗯……还敢动手是么?”
妇人被他高壮如山的身子吓得一抖退了两步,缩到人众后头骂道,
“你个下贱x烂的贱货,当你有了姘夫便不敢动你,有本事你莫回那坊里去……”
那一众妇人不敢动手,只是开口辱骂,污言秽语什么都往外倒,那汉子虽是拳脚厉害但也不好与一群妇人当众骂街,只是道,
“你们恨她,现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再打下去出了人命吃官司的也是你们,还是见到就收,各自都散去吧!”
又回头瞧了瞧那妇人与孩子叹了一口气道,
“我今日也只得救你一回,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瞧这样儿只怕她真是做皮肉营生的女子,那大汉摇头叹气,虽是可怜这一对母子,但也不好过多沾染,当下过去拉了女儿,担了柴便走了……
只是经此一回这处倒是传遍了那汉子与妇人之事,一个是打柴的汉子带了个女儿,一个是暗女昌带了个儿子,流言在这小小的镇上实在传的难听之极,那大汉妻子早逝,女儿还小不为自己也要为女儿着想,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女儿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