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赵衡翀知晓了方苒苒的身世之后,方苒苒头一个求得便是他派人去蔺州寻一寻方家人,他们那样悄悄儿离了山谷,也不知家里的人急成什么样儿了。赵衡翀点头答应,派了可靠的人去那方苒苒所说的无名小山谷寻找方家人。
“只是苒苒所说的山谷很是隐蔽,只怕派去的人要费些时日才行!”
更何况方家人隐藏了身份,更不好寻!
方苒苒点头道,
“我自是知晓的,慢慢寻找便是!”
只要是信得过之人,多花时日就是了!
赵衡翀见她总算是眉眼展开,少了阴郁之色,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当下笑问道,
“不知苒苒可还有烦心事儿,要一并办了?”
方苒苒淡淡一笑,想了想道,
“烦心事儿只担心家里那一桩,只是却果真还有一件事儿心里愤怒难填,便是在这京城寻人?”
“寻人?寻什么人?”
方苒苒咬唇道,
“寻两个狠心人!我只想寻到他们问一问为何要这般狠心将我卖到女支院里去……”
当下将自己为何从那谷里出来以,如何生病,如何被卖的事儿一讲,赵衡翀闻言冷笑,
“倒真要想法子寻人来问问,这两人是怎么个狼心狗肺!”
这厢让方苒苒画了像,吩咐一声下去,镇西王府安插在京城有各处人手便动了起来,只是方妙妙与宋士铭藏在仲烨璘的大宅里深居简出,一时半会儿还真打听不出两人的下落来。
还未等到外头打听消息的回来,却是因着太子婚典便要在三日之后举行,赵衡翀乃是镇西王世子不能再呆在京郊的宅子,便提前三日进了内城,留下一队侍卫守卫别院。
赵衡翀打马赶回了镇西王府,世子妃闻讯却是出来接迎,
“世子爷!”
镇西王一脉手握重兵,手下骄兵悍将无数,大将之中却有那高胜玉、刘官宝、孙伏牛、韩文远四人犹为厉害,四家子侄多在军中较力已是分做了四系。镇西王世子妃便是出身高家,镇西王赵肃为儿子选了高家嫡长女为妃,自也有联姻制衡之意。
只可惜世子妃虽是生得端庄大气,性子却是很有些跋扈娇横,仗着自小与赵衡翀相识的情份,进了府来头一个便打杀了他身边两个经年的奴婢,原想着弄一个下马威在这府中立一立规矩,却那知惹恼了赵衡翀,自此便少有去她那院子,高氏也是个性子傲气的,不愿在赵衡翀面前服软低头,两人这么犟着不知不觉却是已成婚六年有余。
眼瞧着自己已是双十有二,身边的嬷嬷劝她,
“我的好小姐,您这年纪一年大似一年,到如今膝下一儿半女也没有一个,若是世子狠下心再不进您这院子,以后您还要等着别人生的叫你叫母亲么?”
高氏嘴硬道,
“我不生,旁人也生不了,你没瞧见世子爷身边人也没一个生下一儿半女的吗?”
嬷嬷叹道,
“这男子与女子不同,八旬老翁生儿的有,您见过多少老蚌怀珠,老妪生儿育女的?这事儿啊确是女子吃亏的呀!”
依她看来世子爷早前对自己家小姐还有些情意的,毕竟自小在王府里进进出出,小时还玩在一处的,世子爷那人虽是为人冷淡,却极重情重诺,若是小姐肯服软下小也未必不会将那事儿揭过去。
只可惜自家这小姐却是被夫人宠坏了,仗着老爷是王爷手下头一号的猛将,便一心想占个高枝,攀个顶峰,却不知这夫妻之间吵架拌嘴有,动手打闹的有,但必定是一会儿东风压倒西风,一会儿西风压倒东风没个准儿的,那能一味的要强好胜压在夫君头上?
更何况世子爷那性子是你能压的么?
唉!
高氏不知自家嬷嬷的心思,却是心中暗想,
这些年我无所出,那两个贱婢也生不出来,翀哥是在与我呕气不愿到我这院子里来,待再有两年不用我急,王爷与王妃也要急的,前头王妃写信过来已是在过问了。
这镇西王府的嫡孙还是需得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才成!
高氏只当有所倚仗便不服软,却是没想到这一回赵衡翀自蛮州回来,竟连王府也没有回,只呆在那别院之中,这一呆便有两月,从前他便是不回后院,在前院里呆着也必是要回镇西王府的,那里会这样?
高氏总算是心里有些慌了,派了人把世子爷身边的随从叫来,却一个个嘴如蚌壳不肯吐露半个字,越是这样高氏心头越是没底,总算派人打听到世子爷去过城外码头上停靠的花船。
不由气得将妆台上的东西悉数打碎,
世子爷从来洁身自好,那里会去那污秽之地?
这一趟去蛮州到是做过什么?
这一回高氏终是再坐不住了,听到世子爷回府的信儿便亲自到大门处来迎,赵衡翀乍在大门处见她不由挑高了眉头,
“恭迎世子爷回府!”
高氏盛妆打扮,这厢在大门处行礼迎接,赵衡翀翻身下马上前虚扶,
“不必多礼!起身吧!”
却是不理高氏伸过来的手臂,任她在那处半蹲着,收手回身后举步当先往里走去。
高氏咬唇被身边的人扶起,紧紧跟了赵衡翀进去,到了前院书房之中,坐在那处静等着赵衡翀在赵筹等人的服侍下洗漱换下衣裳,待下人奉上清茶,夫妻二人才得说话。
“世子爷这一趟出去却是有些久了!”
赵衡翀冷然瞧了她一眼道,
“本世子出门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