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卫起暽对铜甲年轻人语气平和地问了一句:
“前进的队伍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铜甲年轻人连忙对卫起暽语气恭敬地回答:
“回十七殿下,半路突然闪出一个疯孩子,把世子爷的马给拦住了。”
卫起暽听罢不觉神色一窒,因为他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平民百姓敢拦截皇家的军队。
于是他“哦?”的一声、把目光投向阿奴,面露微笑:
“小孩,你为什么要拦截我皇家的军队?”
此时此刻、阿奴依旧张开双臂,一刻也不敢放松。
当他听得卫起暽的问话以后,就把目光斜盯向那名骑着银灰色大马、被铜甲年轻人称为“世子爷”的少年,怒斥道:
“他的马把我伯伯的烧饼档给砸烂了!”
“我要他赔钱!不然不许走!”
卫起暽一听,这才注意到、银灰大马旁边有个被踏碎的木柜子以及散了一地的烧饼,于是把目光投向身边的铜甲年轻人。
铜甲年轻人连忙解释道:
“回殿下,这纯粹只是个意外。”
“刚才世子爷的马跑疯了,一不小心、就踏砸了烧饼档。”
卫起暽听罢、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堂弟,也就是当今五王爷的长子卫旭升。
卫旭升立时对卫起暽满不在乎地撇了一下嘴,笑道:
“不就是砸了个破小档嘛!”
“而且还只是一场意外,难道十七殿下、还要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罚我?”
说着、卫旭升下意识向阿奴投上一抹怨毒的目光。
虽然这抹目光只是一闪而过,却逃不过卫起暽的眼睛,他对卫旭升微笑:
“既然只是一场意外,你赔他钱就是了。”
卫旭升见卫起暽终于话,就只好狠狠地瞪了阿奴一眼,然后对身边的铜甲年轻人吩咐了一句:
“藩东,给他一个银子!”
藩东随即应诺着、自马袋里面取出一枚银币,然后抛向阿奴。
卫起暽见状、对藩东笑道:“多给这孩子一枚金子吧!”
藩东连忙应命,又取出一枚金币、抛向阿奴。
阿奴捡起抛落在地上的两枚钱币,然后躬身向眼前三人行了一个礼:“多谢了!”
卫旭升顿时神色不悦地冷哼一声。
卫起暽低头看着阿奴,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奴抬头看着卫起暽、回答:“我叫阿奴。”
卫旭升一听,随即桀桀地讥笑起来,接着斜睨着阿奴、神色讥讽地说了一句:
“果然就是贱人配贱名!”
说罢卫旭升已经一夹马肚子、“驾”的一声便扬鞭策马而去,后面的队伍也继续跟着急步前进。
不久,阿奴就看到队伍的最后面由一名穿着黑色战甲的年轻人、带着一小队兵拥着一只巨大的铁笼子往前走过来。
笼子里面躺着一只体形如小山一般、浑身淌着血的灰皮多角怪兽,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一直聚集在街道两旁围观的老百姓、看到这只怪兽的时候皆纷纷鼓掌喝彩。
阿奴好奇地盯着那头经过自己身边的巨型怪兽,心想这怪物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巨大可怕!
待整个皇家的队伍都走远了,阿奴才转回身、帮着烧饼老伯把被砸烂的木柜摊子收拾起来。
完事以后、阿奴把手中两枚钱币交给烧饼老伯:
“老伯伯,这是皇子殿下与世子赔给您的钱。”
烧饼老伯一惊,连忙拒绝道:
“不不不!孩子,这是殿下与世子爷给你的,老汉可不能要啊!”
阿奴把两枚钱币硬塞到烧饼老伯手中:
“这是您的钱,老伯伯,请您收下吧!”
烧饼老伯思考了一下,便建议道:
“这样,我们俩一人一个。”
说着、烧饼老伯就只拿了那枚银币,然后把金币交回阿奴手上,认真道:
“孩子,你这不是要到‘无籍局’去寻亲吗?”
“这一路上,你得有个钱子傍身才好!”
阿奴点点头,终于把金币收下,接着对烧饼老伯行了一个谢礼:
“多谢老伯伯!”
“老伯伯,我要继续上路了,多谢您的烧饼!”
烧饼老伯慈呵呵地笑起来:
“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可以随时过来帮衬我!一路小心!”
阿奴应诺:
“好的老伯伯!我告辞了!您多保重!”
说着、阿奴又向烧饼老伯弯腰作揖行了一个礼、才转身继续上路。
阿奴知道,只要走到这南门大街的尽头、再转左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看到无籍局。
一想到可以到无籍局去寻问自己爹娘的事儿、阿奴就感觉到既激动又兴奋。
把另一个烧饼吃完、填饱肚子以后、阿奴就本能地加快了前进的脚步,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无籍局。
可惜这个时段无籍局已经关了大门,阿奴只好在这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投宿,打算明天待无籍局开门的时候再进去。
傍晚,阿奴在客栈楼下独自坐在一张小桌边、点了一些最简单最普通的食物就静静地吃着,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独自在客栈这种地方吃东西,感觉新鲜之极。
吃着吃着,阿奴在无意之间听得旁边的食桌那儿、有几名食客正在小声地讨论着一些话题,仔细听下去、阿奴就开始对他们的话题产生了兴趣。
只听得他们在说:
“哎,你们知道泰苍派的那个庆贺大会吗?”
“知道啊!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