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人杰最近很烦。
本来,在外院部的近万名弟子当中,叶人杰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平时外院部的弟子们、尤其是女弟子们讨论的话题,除了功法武学之外,也几乎都和他有关。
叶人杰很享受那种被人追捧、受人仰慕崇拜的感觉。
尤其是听到有女弟子说“叶师兄好俊俏”、“叶师兄好厉害”这样的赞美的话,叶人杰便会志得意满,飘然欲醉。
可是,自从方白进入外院部之后,叶人杰便发现自已不再是“一枝独秀”,外院弟子们讨论的话题中,有关方白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
最让叶人杰不能容忍的是,方白的到来,不但夺走了自已“外院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就“外院战力榜第一人”的称呼也受到了质疑。
叶人杰为此很烦躁、很生气,总想着寻找机会教训方白一顿,以树立自已在外院部的威信。
只不过方白进入灵虚宫后,行事低调,叶人杰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和理由对他出手。
叶人杰打听到,外院弟子石鸣、郑洪以及杂役弟子黄钟,平时和方白的关系较好,于是便想着从这三人身上入手,制造一次教训方白的机会。
只不过三人当中,石鸣和郑洪都是外院弟子,实力和叶人杰相差不大,尤其是拥有先天土灵根的石鸣,是执掌典籍堂的宫长老点明索要的亲传弟子,叶人杰也不想得罪他。
只有杂役弟子黄钟,修为既弱,在灵虚宫中又没靠山,可以任意欺凌。
于是叶人杰便把目标放在了黄钟身上。
叶人杰摸清了黄钟为方白和石鸣送饭食的时间规律,便于今日等候在演武场上,等黄钟经过演武场时,放大声量,冷嘲热讽的说了一些针对方白的话。
以前的黄钟,是万万不敢得罪叶人杰的,不过近来黄钟得到方白指点,在武道之上感悟颇深,实力精进不少,对方白感激至深,心中把方白当成了师尊一样的人物。
听到叶人杰说方白的坏话,黄钟热血冲头,忍不住上前替方白辩解了几句,结果叶人杰借机发难,将他打倒,踩踏其背,极尽侮辱。
叶人杰本来想的是自已教训了黄钟之后,方白知道此事,会替黄钟出头,到时自已便可趁机狠狠教训方白一顿,却没想到方白竟从这里经过,看到了此事。
听到方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叶人杰心中一喜,心想老子想方设法的要引你出头,你居然自已送上了门来,倒省得老子再麻烦了。
“我欺侮他又怎样了?”
叶人杰一只脚依然踩在黄钟背上,扭头看着方白,挑衅似的问道。
“黄钟,怎么回事?”
方白没有理会叶人杰,目光落在黄钟的脸上。
黄钟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已瘀青肿胀到五官都有些变形,还好他受的只是皮外伤,并不算严重,只需息三五日便能恢复。
由于灵虚宫不许弟子之间相互伤害,叶人杰教训黄钟时便没敢下重手,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羞辱。
“方师兄,我刚才给你和石鸣师兄送饭食,听到叶人杰说你的坏话,我听不过去,便替你辩解了几句,他便对我出手……”
黄钟毕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当着众多外院弟子的面,被叶人杰一番羞辱,心中气愤又委屈,但又极力表现着坚强,不让四周同门们看到自已流露出儒弱表情。
这时看到方白,黄钟仿佛找到了依靠似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哭腔。
“哈哈……黄钟,你不是骨头挺硬的吗?怎么哭了?”
“十六、七岁的男人了,居然还哭?真是丢人啊!”
“男儿流血不流泪!咱们武者宁死不哭。你小子,这辈子也只配做个杂役弟子了!”
……
几名和叶人杰关系较好的外院弟子见状,指着黄钟放肆大笑。
围观的众多外院弟子,有人同情怜悯,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则把目光投向了方白。
外院弟子中不乏聪明人,他们已经猜出眼前之事,看似是叶人杰教训黄钟,实则是在针对方白。
而随着方白的出现,叶人杰与黄钟之间的冲突,极有可能演变成叶人杰与方白之间的冲突。
“我没哭!”
在那几名外院弟子的嘲笑声中,黄钟慌乱的抬起手臂,用力在脸上抹了抹,然后急声辩解道。
他身体用力挣扎,想要摆脱叶人杰踩在自已身上的那只脚。
“你给我老实点!”
叶人杰脚上用力,狠狠向下一踩,黄钟“哎哟”一声,身体紧紧贴伏在地面上,丝毫动弹不得。
“我刚进入灵虚宫的时候,听说叶人杰叶师兄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本来还不太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白看了一眼紧贴地面的黄钟,然后目光再次落到叶人杰脸上,情绪竟无丝毫起伏波动。
熟悉方白的人,知道他表现的愈是冷静,便愈是危险。
“你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居然敢对我这个师兄不敬!很好,我今日便要给你个教训,让你长点记性!便是吴长老得知此事,也无话可说!”
叶人杰正愁找不到出手教训方白的理由,闻言狞笑一声,飞起一脚将黄钟踢出数丈,然后大步流星,向着方白走来。
伴随着叶人杰前行脚步的,是一激荡汹涌的半步筑基强者的气息威压。
“叶师兄好强大的威压之势,似乎实力又有精进呢!”
“内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