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却不动,瞅着陆未晞等待指令。
陆未晞道:“那你就先回去吧!跟家里就说我留下来陪贤妃娘娘了。”
贤妃蹙了眉头,“怎么着?是舍不得你姑母我,还是担心我把晞丫头给生吞活剥了?”
“思礼不敢!”星垂忙低了头,转身往外走。
“我送送他!”陆未晞道。
贤妃道:“自有人送他!再者说,他一个大男人,你还担心他丢了不成?”
陆未晞瘪嘴,“我这不是有话要嘱咐嘛!”
贤妃道:“当着我的面嘱咐也是一样的!”
陆未晞便对星垂道:“你出的宫门就去找雍郡王,告诉他,隆亲王妃已经求见皇上给他和石琳赐婚呢!”
贤妃就在那里咯咯地笑。
陆未晞红了脸,却也是顾不得那么多。
星垂领命而去。
靖和宫的陶公公竟然亲自将人送到了宫门口,星垂都不知道该受宠若惊了,还是该惶恐不安。陶公公此举的另一层含义,可就是对他实施监视了。
出的宫门,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郑劼,赶忙紧走两步上前行礼,“属下见过公子!”
郑劼就往他的身后看,“她呢?”
星垂道:“贤妃娘娘有喜了。心里不踏实,非得留姑娘陪着她。”
“留?”郑劼整个人就肃冷了下来,“留多久?”
星垂摇摇头,“没说!对了,姑娘让属下带话给公子。”
“什么?”郑劼瞪大眼睛,一脸的急不可耐。
星垂道:“说是隆亲王妃找过皇上,求皇上给公子和石琳赐婚。”
郑劼哭笑不得,“她这哪头子炕热?自始至终,她都呆在贤妃宫里?”
星垂摇摇头,“姑娘被皇上叫走了大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跟皇上单独相处?”郑劼追问,脸上已是青黑一片了。
星垂低了头,道:“属下被留在了靖和宫里,所以,具体的并不知晓。属下办事不力,还望公子责罚。”
郑劼摆摆手,“怨不得你!你先回去送信吧!”
若是宫里的那位那么好对付,他现在也就不至于被拦在宫外了。他自己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又怎么能强求别人能做到?
星垂抬头问:“公子还要等?”
郑劼道:“我等七皇子。”
星垂便不再多说什么,急急地赶回侍郎府送信了。
郑劼攥拳,恨不能对着城墙挥舞两下,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他还不能乱!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得保持镇静。
宫里究竟怎么个章程,还不好说呢!也许他们让小丫头留下,就是为了贤妃的身子呢?
郑劼来回踱着步,只希望七皇子那边能有好消息传来。
倒也没等多久,就见七皇子一蹦三跳的从宫门里出来,瞬间蹿到了郑劼面前。
“老大,坏消息!”
郑劼那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就咽了下去,连带着心也跟着下沉。
七皇子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明黄色的卷轴,一看就是圣旨。
“什么?”郑劼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陷入了警觉里。
七皇子道:“父皇让我去沛河考察那边的民情,他这是故意的吧?”
郑劼转身就走。
七皇子忙追上去,“喂!好歹发表一下意见啊!你说我要不要抗旨不尊啊?”
郑劼走向自己的坐骑,“你嫌自己命长了?”
皇上的权威不容挑衅,他居然还想着抗旨不尊,这不是嫌自己的命长了,还是什么?
七皇子垮了肩膀,“不带这样子玩的啊!这一路去沛河,得吃多少苦啊?我是真不想去啊!”
郑劼道:“你就没在皇上下旨前抗议?”
七皇子道:“怎么没抗议?就差倒地打滚了。这不是反对无效嘛!说起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算不算是为你两肋插刀了?”
郑劼从劲风手中接过马缰绳。
七皇子着急道:“你怎么不问问陆未晞怎么样了?刚才不还是火急火燎的让我去触皇上的眉头吗?”
郑劼上马的动作一滞,“你见到她了?”
七皇子道:“自是见到了的啊!”
郑劼这才扭头正眼瞅他,“她不是被带去了靖和宫?你怎么见到的?”
七皇子摸了摸鼻子,“哪里是在靖和宫,分明是陪着皇上逛御花园嘛!”
“逛御花园?”郑劼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七皇子啊了一声,“我说,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了?我看陆未晞挺好的啊!皇上不但带她去赏湖景,还把卿云轩的帷幔都放了下来,谨防她被冻着。讲真,我还没见过皇上对他的那些个宫妃这么体贴过呢!就是贤母妃那里,感觉上颇得皇上的眼缘,我都不记得见过那种画面呢!”
郑劼黑着一张脸,翻身上马,“把你在宫里的眼线都报给劲风。”
七皇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这个人!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对一个女人太上心,否则你就会被她吃的死死的不说,还会掉到坑里爬不出来呢!”
郑劼端坐马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知道皇上为何把你从宫中支走吗?”
七皇子一甩头,道:“在他的儿子中,我现在是最堪大用的。”
“因为你太聒噪了!”郑劼抬手,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枣红大马便绝尘而去。
七皇子吃了一嘴的土,不得不狠狠的啐了几口,然后喃喃道:“老大,我这走了,这京中之事,你真能应付的来吗?”
一旁的劲风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