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离何时成了朝廷的走狗了?阁主大人居然在别人门口可怜巴巴地守着一个老太婆。”
黎珩神色淡然道:“我想干什么便干什么,走狗谈不上。倒是cǎi_huā贼放着好好的花儿不采,甘心听暗宗那群狗的使唤,来偷孩子,让我挺诧异的。”
“三离与暗宗谁也比谁好不到哪儿去,阁主把暗宗喻作狗。”顾尤之的神情有一点怪异,眼神中似有诧异:“难不成觉得自己也是狗?这承认自己是狗,阁主真乃不俗之人。顾某佩服!”
顾尤之原以为她会气得先出手,没想到黎珩只是靠着柱子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丝讥讽的笑说道:“在哈巴狗的眼睛里头,自然看谁都是狗。”
顾尤之眯了眯眼睛,周身泛起了凛冽的杀气,脸上挂着的笑愈发瘆人:“我以为阁主大人只会打打杀杀,没想到嘴皮子这么利索。只是可惜了这张面皮,待会就要被我活剥了。”说完还顺手摸了他的宝贝匕首。
黎珩也不恼,毫无被挑衅之后的愤怒,淡然道:“cǎi_huā贼还有剥人面皮的嗜好?赶明儿我向官府报个案,城东外头的乱葬岗最近出了不少没有脸的女尸,凶手就是大名鼎鼎的cǎi_huā王,到时候领个赏金进大牢请你喝酒。”
顾尤之握拳的手骨节发白,盯着黎珩看了会儿,眼神像是要把她活剥了似的,忽然笑道:“我对那些寻常女子的皮像毫无兴趣。倒是阁主这种的皮像,味道一定很好。”话语之外的意思污秽不堪,说完还轻舔了一圈嘴唇,淫靡之气尽显。
黎珩看得心里头直犯恶心,心下烦躁,语气带着点嫌恶:“我觉得你应该多见见太阳,把你脑子里头的废料好好晒干净,别到时候整个人都成了废物。”
顾尤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下颌因为牙关咬紧的缘故显得骨角分明。他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匕首拔出,向前踏了一步,但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原地摇头笑了会儿,在手中将匕首转了个花,用力地插入了饭桌里头,复又重新坐下了。
“我以后若是成了废物,倒是挺想知道废物和白壁无暇的阁主结合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我一想到有朝一日,阁主大人会在我这个废物身下婉转承欢,我就兴奋的控制不住自己!”顾尤之脸上写满了淫靡的yù_wàng,嗓子里头也都是情-欲,但勾人的狐狸眼中却平静的无波无澜,好像躯壳与内里的灵魂并不是一个人。
黎珩不想多与他废话,再说下去什么恶心的东西都能从他嘴里出来,冷声说道:“你不就是想激我出手吗。废什么话,直接上手便是。还有上面那位,一起上吧,何必躲躲藏藏,你真以为我离开了屋子门口,你就能得手?”
屋子上面毫无动静,倒是顾尤之坦然许多,也不看桌子便直接拔出了匕首,身上的淫靡之气陡然不见,周遭空气都冷了下来,他整个人恍若个没有感情走尸,只有声音冷厉异常:“下来吧,我说过两个人直接上老太婆早死了,现在哪里还能和她在这里废话。”
一个孩童模样的人从屋顶上跳下。瞬间骨骼突长,身形渐长,最后变成了一个瘦猴似的男人。
这男子江湖人称缩童,一身缩骨功出神入化,上头本来是派他来刺杀陆家婆婆的。但黎珩又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只好求了宗主让顾尤之来助他。顾尤之的意思是两个人直接上,就算杀不了黎珩,但杀那陆家婆婆肯定没问题。
奈何这缩童胆子和老鼠一般小,非觉得打不过,就想让顾尤之把黎珩逼走,让他潜进去一刀结果了陆家婆婆,反正顾尤之轻功卓越,定然能跑得掉,自己也能安心的完成任务。
谁知他轻功太烂,刚踏上屋顶便被察觉了。要不然黎珩绝对不会与顾尤之废话那么多,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让他说得出口,搁平日里这种浪荡之徒,在黎珩面前连口出秽语的机会都没有。
顾尤之从黎珩骂他哈巴狗开始,就想直接剁了她,但那个怂瓜在上头拼命打手势不让他出手,求他一定要把黎珩拉走,这才忍到了现在。
但是现下他心中越想越烦躁,听这女人的意思,她一早就知道了屋顶上头有人,骂他的话全是故意的,什么哈巴狗、废物,都是有意为之,想激他先出手罢了。
虽然他说的话也恶心到了黎珩,但是不够,绝对不够!只有他顾尤之骂别人的份,别人若是敢骂他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须得要把黎珩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剥皮抽筋才行!
他最厌恶别人叫他废物,偏偏脑子中不断重复着黎珩那句“废物废物”,怒火中烧,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换了个方向,脚下踏风朝着黎珩刺了过去。缩童见他出手了,将背上的长剑“唰”的抽了出来,也挥剑向前砍去。
黎珩衣裙被剑风带的翻起,衣袖上的荷花在凌厉的剑气中翩然而立。黎珩手中多出了三根黑色的银针,朝着缩童掷了过去,缩童身手敏捷的躲过了,却突觉脑后风池穴一凉,竟是黎珩身形极快的躲过了顾尤之的匕首,将一根极粗的铁杵针插入了他的脑后。
缩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风池穴泄了出去,原本细长的骨架竟涨的发痛,周身皮肤都泛起了鲜红色,经脉暴涨,额头的脉穴是清晰可见的紫红色。身体越涨越红,最后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血人一般,七窍有五窍都在流着血。他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珠翻白,最后吐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