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踏马的担心你,疼死活该!”
语气凶巴巴的,手上的动作却又轻又柔。
陆靳深神色无异的坐着任由童翘给他处理伤口,嘴角甚至还噙着淡淡的笑,仿佛背上血流不止的那个人不是他,只是他额角渗出的汗,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彰显了这个男人异于常人的隐忍。
“是谁刚才见我晕倒快吓哭了?”
童翘清洗伤口的动作顿住,下一秒,棉签在他伤口边上用力按了一下。
“疼疼疼……”陆靳深眼神幽怨的回头看童翘,“你想谋杀亲夫吗?”
“谁让你嘴贱的?”
陆靳深转过头去,安静了下来。
童翘清洗好伤口开始给他上药,见他一直不说话,视线瞟了他一眼,从后面只看见他线条刚毅的侧脸和似乎绷紧的下颌,她刚才真的按疼他了吗?
心里担心,嘴上也没出声,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
上好药,童翘开始给他缠纱布,纱布需要经过他腋下,绕过胸口,一圈一圈缠着。
童翘站着手臂够不着,只好单膝跪在沙发上,从后面几乎抱着陆靳深的姿势,一圈一圈给他缠纱带,缠到咯吱窝的时候,陆靳深听话的抬起手臂。
女人温热的呼吸打在陆靳深后背,还有柔软的身子时有时无的贴近,那种似有若无若即若离的感觉,就像有一只猫爪子在陆靳深胸口挠。
撩得他浑身发热。
他知道这个时候童翘气还没消,他若亲近她,她一定不依。
喉结无声滚动。
陆靳深挑起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昨晚你去哪儿了?”
“你管我。”童翘想了想,这个男人昨晚让她伤心了,她应该气气他,又说:“我去网吧了,和我老公玩了一晚上游戏。”
“……嗯。”
童翘拧眉,只是‘嗯’?
她记得上次在陆靳深面前提到网上以前的那个老公的时候,这个男人很生气,还打了她屁股来着,今天怎么这么平静?
“我老公对我可好了,处处照顾我,我们玩得很开心,很过瘾。”
“……嗯。”
童翘趁着纱带绕过陆靳深胸口的时候,微微探身看了一下老男人的脸色,竟然没有生气,嘴角似乎还勾着,他在笑?
难道是因为惹她生气了,所以强压着怒火,隐忍不发?
还强颜欢笑?
嗯,肯定是这样。
算他识相。
童翘缠好纱带打结的时候,主动开腔,“陆靳深,你别当我傻,说得好像都是为了我,其实你只是希望我和傅芷蕾的关系不要闹得太僵吧?”
陆靳深回头,看见纤细小白手正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眉心蹙了一下,随便打个结就可以了,何必搞得这么女性化?
微微抬眸,看见童翘眼底捉弄的笑容,陆靳深了然笑笑,这女人,故意的。
陆靳深见伤口包扎好了,动了一下,将斜着的身子坐正,深邃视线看着童翘收拾医药箱,“我老婆真聪明,毕竟是一家人,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陆靳深见童翘抿着嘴,并没有不快的表情,继续说:“其实蕾蕾本性不坏,而且我和雨菲之间的事她完全不知情,我觉得她和你性格上还有些相似,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
童翘停下收拾的动作,蹲下身子,一只手搁在茶几上,有些不悦的看着陆靳深,“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脑子不知道转弯是吧?”
陆靳深眼底浮现细碎的笑,动了动腿,两条修长的腿分开,双手手肘搁在膝盖上,俯身靠近童翘,这姿势,很男人,也很暧昧,“哪敢?你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我是说心眼好,人直率实诚,没有花花肠子。”
两人靠得很近。
浓浓的男性荷尔蒙从上而下铺洒下来,童翘有点招架不住。
她伸手推了一把陆靳深,将他推回沙发上,视线瞥见他的手背,上面好几道红色抓痕,那是她挠的。
心里有些愧疚,说到底昨晚陆靳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只是暂时隐瞒了事情真相,可也是情有可原。
欺骗和隐瞒确实可恶。
可她今天不仅踢他下床导致他后背伤口裂开,还将他的手挠成这样,他没有一句怨言,还一直好言好语的哄她,她生气起来,有点收不住,也亏了他有这份耐心和厚脸皮,不然依着她刚才那烈劲,只怕两人真的会因为误会分开。
童翘又拿了消毒水和棉签蹲在陆靳深面前,一时落不下面子,用下巴指了指陆靳深的手,语气还是很硬,“手拿过来,顺便给你处理一下。”
“好。”陆靳深眸光愈发深邃,嘴角笑意也渐渐扩大,将手伸了过去。
手处理好后,陆靳深看着弯腰收拾医药箱的童翘说:“翘儿,人家说全家和睦,夫妻才能长久,我想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所以不希望你和蕾蕾真的闹得不可开交。”
童翘能感觉陆靳深望着她的视线有些炙热,她没有抬头,故意无视,但心底里已经了解了他的一片苦心。
……
酒店,傅芷蕾醒来小腿和腰还酸痛得厉害,这是昨晚扎马步留下的后遗症。
眼睛倒是不肿了,睡前她喊了客服,做了冰敷。
她之所以被陆靳深惩罚都是因为童翘,虽然昨晚陆靳深的话她多少听进去一点,她服软了,但多数是畏惧陆靳深的威严和冷厉,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尤其对童翘还是存在着埋怨。
昨晚盛雨菲去医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傅芷蕾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