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佑如此说,倒是忘记了当时他将席凝羽逼得走向绝路,要不是清涟舍命相拼,鱼儿忠义替死,梁嬷嬷舍命护主。席凝羽早就不知道落得一个什么下场,痛快的死,或许都会是奢求。
现在反倒好意思说席凝羽做得太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一个月天天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在眼前,被刺激的脑子坏掉了,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席凝羽根本不管端木天佑怎么评价,看着眼前这个摔死清涟,害死鱼儿逼着梁嬷嬷自戕的刽子手。“把端木一族的所有人都带上来!”
席凝羽一声令下,那些刑场上的侍卫纷纷松手,将还捆缚在死囚笼里的人犯,全部押解了出来。
一排排的强按着跪在地上,席凝羽冷眼看着这些端木一族的族人,现在的他们哪还有当初富甲一方的昌盛。一个个鬓发凌乱,衣衫褴褛,比之大街上的乞丐尚且有所不如。
尤其是每天跟端木天佑一样,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眼前,早就被恐惧侵染的犹如惊弓之鸟,稍微一些动作,就能让这些人满面惶恐,簌簌发抖。
当端木家的人被侍卫押解上前,端木天佑十分不解的看着席凝羽问道:“你已经抓住我了,放了我这些族人,他们不过都是一群混吃等死,靠着家族的财帛度日的人罢了。跟凌翰谋反毫无关联,况且你抓他们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是吗?”
席凝羽听端木天佑这么,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可是随即脸色一冷道:“那又如何,到了今天,他们是杀是放,你说了算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
“你!你到底要如何,追杀你的人是我,杀了你身边的那个婢女的人,也是我,跟这些人无关!”端木天佑气急败坏,明显的席凝羽是不打算放过端木一族了,就算他自己站了出来,依旧没有让席凝羽的杀心稍减。
席凝羽看着现在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端木天佑,看着他生怕自己杀绝了端木一族,但是当时自己何曾不是希望鱼儿能够活着,还有清涟和梁嬷嬷,她们又何尝该死!
可是死者再也不能反生,逝去的终究无法追回。
“求,求求你,我,我知道一件事,绝对可以换我一条活路,只要王妃您能放过我,我愿意告诉您,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端木族人中,有一个男子惊慌失措的匍匐向着席凝羽爬来,嘴里说着这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席凝羽听到,反而在意起来,于是示意让人将他带过来。“你知道什么,竟然可以抵消你的命,说来听听,若果答案确实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是是,多谢王妃,多谢,多谢!”
“说!”
“是,是的。王妃,我知道陆斌,他在皇都被包围前,让小的我帮了他一个忙。”那男子拽住席凝羽的衣服下摆,跪在地上,双目中满含恐惧和祈盼。
一听是陆斌的消息,席凝羽心里暗道好在耐着性子听这人说下去了,不然到现在对于那个始作俑者,将事情搞成这步田地的真正罪人,还下落不明。
现在要是真的能有人告知,或者提供什么情报,让凌玄逸那边可以找到陆斌,这场事端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终结,不然陆斌不死,终究隐患难除。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端木家之人,席凝羽命人给他也端来一盆清水,让他自己把脸洗干净。席凝羽看着这黑漆嘛污的脸,实在是不舒服,还是干净着点好。
等那人将脸洗好,席才看的分明,倒是也长的有几分俊俏。“哼!你端木家的人倒是都生的好看,不管有本事的没本事的,这张脸倒是值几个钱!”
席凝羽的嘲讽,现在端木家只能听在耳中,谁都不敢这会再跟席凝羽强辩什么,不然小命随时都会被人收走。尊严,哪有性命重要!
席凝羽随意的嘲笑两句,也没工夫跟这人多耽误。于是便看着那个依旧跪在地上,仰视着自己的独木家男子问道:“说罢,陆斌去了哪里,你又是如何知道他的去向的?”
“回王妃,笑的并不知道陆斌的去向,但是,但是他在之前曾让小的帮忙找一个人,或许这个人知道陆斌的下落!”
随着这个端木家的男子说完,席凝羽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谁?”
“一个会制作面具的工匠,是西秦非常有名的面具工匠。”
席凝羽听这男子说完,站在原地稍作思考,随即笑了起来。“好一个陆斌,真是够奸诈的,只是我很好奇,生死什么样的面具,竟让他能够躲得过一队队侍卫的搜查,还有那些在城外四处追捕他的士兵的排查!”
随即,席凝羽转过头对着刑场上的官员说道:“行了,事情到此也算结束了。端木一族,协助废太子凌翰犯上作乱,协同废太子残害先帝,罪不容赦。夷灭九族,一个不留!”
说完这一句让端木一族再无翻身可能的话,席凝羽才指着端木天佑又说道:“此人我带走另外处刑,其余端木家族的人,即刻处死,若是谁敢阻拦,杀无赦!”
“不!你说过你会放过我,你会放过我,你言而无信,你身为昭王妃言而无信……我把陆斌的消息告诉你了,你不能,放过我,你放了我!”
那个透露出陆斌消息的端木家之人,一听席凝羽的话,立时疯了一般开始挣扎,双手紧紧的扣住刑台上得到木质包边,奋力挣扎着。
任凭他怎么叫喊,怎么叫骂,换来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