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眼前,一口一个认错的太子。若是放在以前,西秦皇必然是心中又恼又恨。但是此刻,经过前几天席凝羽的那一番话的提醒,以及凌骞自己的冷静思量过后,此时已经很少的才会在心内浮现情绪的波动了。
席凝羽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相比于天下,还有天下百姓。自己的一个儿子,一个太子算不上什么。
因为太子废了,可以再立。但是一旦民心背弃,天下失陷,那可就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况且太子不会死,自己这个儿子,就算被废,也至多是仍旧做个闲散王爷,荣享一生的富贵。
况且不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给他机会,而是给了太多,让他觉得自己会一直容忍他。让他没了警觉之心,没了惧怕之感。才会一再再而三的一错再错,错无可恕。
没有让太子起身,西秦皇凌骞看向了站在殿内的众位大臣。“前日,卫州送来的军报书信,里面条陈的一些事情,想必各位爱卿,都该知晓了!
那朕也不再反复复述,不知众卿以为,朕,该如何决断?”
西秦皇当着满朝文武这一问,就是要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人,是太子一党。到了此刻,还要一心的拱立太子左右,到时才好为三皇子凌渂一并扫除,免得留下祸乱朝政。
这次凌骞是真的铁了心,要拿太子问罪了。因此凌渂,自然是新太子的首选之才,自然要提前为他清扫一些障碍,免得到时凌渂身边无人,不好管制这些朝臣。
帝王开口,自然要有所应答。不管心之所向,意之所往,此刻都要据实禀奏。况且事关太子,一旦此时不能力护,只怕这次的大祸,足以让太子失位!
一个个的袒护太子的人,逐个站出来禀陈一番。有的是彻底将太子摘除,有的是为了避免做的太过,多少还是要让太子承担一些相应的罪责。
但是唯独一件事,是这些太子一党的人都一致的,那就是所有罪名的最最重要点。都被他们放在了或者说是推给了豫王,这一点,倒是西秦皇凌骞乐见的,也是默许的。
等一片此起彼伏的争论辩护声落下后,西秦皇凌骞看着眼前的众大臣。心中自然已经分别摘出了一段时间内,需要逐渐清除出来的太子党人。
不过这不是眼下需要急办的,既然朝臣们一致认为,卫州之祸。当由豫王负绝大部分责任,那么自己也就不必要在维护着。况且自己那个兄弟,这么些年来,也的确没有真心的臣服自己。
“众卿所言极是,既然豫王如此王法渎职。导致卫州落得如今的情景,百姓流离失所,被北漠贼寇掠杀残虐。其情可恨,其行可诛!那么朕决议,削王爵,贬豫王为庶民,褫夺皇册名号,从此再不是西秦皇族。”凌骞心中也是真的恨豫王,不光是因为以前的种种作死事情,最最让凌骞此刻恨之欲其死的,是因为他的过错,让卫州陷落,导致太子的贪墨之事被揪出,让自己不得不废了太子,废了自己的儿子!
因此凌骞此时心中果决异常,丝毫没有妇人之仁。更不会顾念手足之情,兄弟之义。“将其终生幽禁莒县,那是其母生地,也算是朕,全了他的一片孝心了吧!”末了,怕豫王仍有纠结残余势力复起的可能,直接又下了狠心,将其终身幽禁了起来。
凡是脑子好使些的大臣,此刻都知道这次西秦皇是真的发了狠心了。看着豫王这惨淡的下场,分明就是让他被幽禁,受尽活罪。
尤其是平时跟豫王走得近的,也多少贪墨了卫州军饷粮草的官员,此刻也都是人心惶惶,三魂不见七魄。
等处置了豫王,还有接连的一些牵扯其中的要犯。凌骞这才再次看向了仍旧跪在龙案前的太子,看着这个自己其实一直想要扶植起来的儿子。
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泛上了一阵阵的揪心的痛意,但是西秦皇知道,若是在不当断则断。只怕这个西秦的天下,真的要交到这个废柴的手上了。
忍下心痛,咽下苦闷。凌骞暗中哆嗦了半天的双手,互相交叉的握着。“虽然首恶已得到惩戒,但是太子所犯之罪,也实在难以宽饶。那些枉死百姓,战死忠魂,若不能严惩太子,怕是朕与他,也都无颜面对,更无法在日后百年,见我凌氏各位先帝!”
话一出口,在场的许多人,都猜出了帝王心思。太子凌翰,自然也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事情到了现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抱着侥幸的心思。
任谁都知道,这是要废太子,改立别人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站了出来,纷纷表示让凌骞三思四思,直到思无可思。
安天殿内轰乱异常,人言吵杂。袒护的、抗辩的、誓死维护,不惜要当场撞柱,以示决心的。
凌骞就看着这些,一语不发。端坐在龙椅内,等着这些人闹了一会,这才一拍龙案。“既然不想活,那朕成全了你们。凡是此刻要撞柱身死的,以命相迫的,朕一概杀之!”
说罢,西秦皇直接冲着颠外喝道:“来人,将这些欲寻死之人,推出午门,即刻问斩!”
一群殿前侍卫,将那七八个闹得最欢的。纷纷按压当场,然后绳索捆绑后,便拎处安天殿,推往午门外处死了。
见凌骞真的开始杀人,那些大臣才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才知道,这次西秦皇是玩真的了。不在是跟他们闲扯虚晃,而是要动真格的,废太子了!
于是左右丞相,此刻也纷纷站了出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