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席凝羽下跪,除非沧海倒流,群山悬空!”
“你——孽障,孽障!”
席灌听着席凝羽说的话,心里的怒气已经到了无法压抑的程度。
尤其是今日这一场,不仅仅是长宁侯府退了他席家的亲,更有因为席凝羽如今在外的名声,将要给席家带来的冲击和席家要收到的损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自己的女儿引起的。
闹了这么一场大阵仗,整个席府的惊动了,别说随后赶来的王氏母子和席霜,就连一向不爱搭理席府内事的三房,都在席绱的带领下,来到了席府正房。
“羽儿,怎么将你爹气成这样,不管如何,你是晚辈可不能这么不懂规矩,快向你爹道个歉,说些软话!”
陆氏一向是偏帮着席凝羽的,只不过今日这闹得场面太大,若是不让席凝羽服个软,只怕谁都下不来台。
再说,席凝羽到底是个晚辈,总是容易低头些。
陆氏意思是,先把今日这场面过了,日后再说别的。要不然只怕今日动起家法来,席凝羽就要吃个眼前亏!
席灌气喘呼呼的瞪视着席凝羽,心里正在挣扎这到底要不要动用家法,给这个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儿一个教训。
不过席灌也仍旧在犹豫,这丫头背后站着的,还有两个侯府,加上那个定王府,自己还真有点忌惮。
但是今日若是不教训一顿这个女儿,那他这个一家之主,日后就别说打理外面的生意,只怕这府内,都会被人当成了笑话,再无半点威严之说!
王氏在一旁察言观色,看出席灌心里的那点心思,于是神色一暗,决定在背后推一把,不然错过今日,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如此的机会,能够借用的。
“老爷,容妾身说几句。
今日总归是咱们席府的闺女受了委屈,且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二小姐总是咱们席氏一门的小姐,岂能因为外人说道的几句没来由的传言,就让自家人受屈的。
何况今日那长宁候,也过分了些,到底二小姐是个还没出阁的女子,怎么能那般羞辱!
至于二小姐贴身的几个丫头,是该教训一下,虽说是为了护主,可二房老爷夫人身边的茹丫头,那也是席家的主子,其实让奴才欺辱的。
因此妾以为,二小姐就算了,本就受了气。不过这几个丫头,是断不能放过的,当用家法施以严惩!
老爷夫人,还请三思!”
王氏知道席凝羽把这几个丫头都当成亲姐妹,所以料定了席凝羽不会让席灌动,但是这一场面,必然要有人付出点代价才能让人下台。
若是席凝羽执意不许席灌行家法,那么二人必然要再次跟席灌对立起来,那么这一下,席凝羽就彻底的逃不过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了!
王氏说了这么多,看着是为席凝羽鸣不平,为她说情,可暗地里,早就埋下陷阱,就等着席凝羽跳下去。
黄氏经营了席府后宅这么些年,王氏这点小伎俩,自然逃不过她的双眼。
不过王氏说的话,正好切合今日的事儿,自己身为席府的当家主母,若是不能主持后宅赏罚分明,那日后难免留人话柄。
再加上王氏已经将自己拖下水,黄氏纵然心里不快,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还不表态。
不过黄氏也不是笨的,装了装样子,然后才看向席灌。
那一丝很明显,君意便妾意,是让席灌发话,她这个主母自然没有异议。
王氏这一手,玩的确实漂亮,今日这事儿必然要有人背锅才好揭过,席凝羽有人看不惯,也有人护得紧。
那么倒霉的,自然是身为下人的那几个,加上刚才确实跟二房的动了手,所以清影四人怕是逃不掉一顿打的。
就连陆氏和三房的席绱,这一时半会,都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为几个丫头开脱。
席绱夫妻只能闷着不吭声,陆氏更是一手紧紧拉着席凝羽,示意她要懂得退一步,忍一时。
可惜了,席凝羽的脾性岂是这么容易退让的。
一甩手,赛开了陆氏抓着自己的手,迈一步站在几个丫头身前。
“人是我让打的,也是她自己嘴臭自讨的一顿打,今日说破了天,谁也别想动我身边的人。
更别拿家法跟我说事儿,席家的家法,用不到我这个不吃席家饭的人身上!”
席凝羽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那最后一句。
就连席绱都觉得有些过了,这话要是当了真,今日只怕这个大哥的嫡女儿,就要吃了大亏在眼前。
“羽儿,越说越放肆了,当着父母亲的面,不可乱言。这几个丫头,以下犯上,是该稍事惩戒以儆效尤!
你平日心疼也就罢了,可今日这事儿,断不能轻饶!”
席凝羽知道席绱仍旧是为了护着她,才会把自己的几个丫头推出去,更知道三房不会存下害自己的心思。
但是今日席凝羽也是打定了主意,不可能让席家的家法落在清影四人身上,因此只能辜负了三房三叔夫妻的一番好意维护。
“我说了,今日打不得,便是打不得!”
“哐啷——咣!”
席灌原本以为这么多人劝着,只要席凝羽服个软认个错,那看在她身后那两个侯府的面子上,就算自己在不愿意,也不会再追究。
而且还会想办法,平复外间传言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
可是呢,这个席凝羽还是如此不知进退,席灌咬了咬牙,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