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吗?”,车毓修端着啤酒挑眉。
颜君点点头。
一人一大杯泛着泡沫的金黄色的啤酒,迎着海风和烧烤的味道,在昏昏暗暗散发着热量的白炽灯下大声说说笑笑。
车毓修这个人真的是很有趣,给颜君讲他当时的糗事,颜君笑得前仰后合。
时间慢慢过去,海风吹来有些凉,让她不禁抱了抱胳膊。
车毓修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颜君道了谢,两人沿着山路慢慢的下山。
车毓修在路灯下站定,脸上覆盖了一层忧郁,“如果……”
“什么?”,一辆摩托车呼啸着经过,颜君把耳朵凑过去大声道。
车毓修摇摇头,嘴角有了一丝苦涩,“没什么。”
回到半岛公寓,车毓修停好车子目送她走进去。
到门前,颜君回头大声对他喊,“今天我很开心。”
车旁的人挥了挥手,双手插着口袋笑的很好看。
颜君忽然有一刻心跳的很厉害。
然而甫一入门颜君便感到一股迫人的压抑气氛。
她哥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等了多久,只有电视开着,却没有声音,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他身上。
颜君换了拖鞋,想做只鸵鸟赶快回到自己的卧室,可是脚刚踏上楼梯便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了。
“你又和他出去了?现在几点了知道吗?”,声音的主人明显抑制着怒气。
颜君没来由的恼火,“我已经17岁了,选择和谁在一起,玩到几点应该不由你来管教了吧。”
说完快步走上楼梯,找到自己的房间正欲关门却被他死死按住。
他的力气太大,颜君明白一切都是徒劳。
“你想怎样?”,颜君没好气的说。
“我想怎样?小君,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反问我?”
“我想谈恋爱了”,颜君回视,“就是这样。”
颜玉嗤笑一声,“跟他?”
下巴上传来痛感,颜君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想到霍妩郁气便不打一处来,“对,你猜对了,就是他。”
“小君,人心险恶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我觉得他对我好就可以,为什么要扯人心险恶这种话。倒是你,即使是每天都要见面,我还不是照样不明白你的真心。”
“你只能喜欢我。”
“别开玩笑了”,颜君笑出声来,“够了,,这些话给嫂子说吧。”
下巴越来越痛,颜君被迫把头仰的很高,看到他眼里的黑色旋涡,近乎狂热的赤红,“别逼我。”
“我能逼你什么?从来都是你,是你让我变成一个。”
重重的吻压下来,顿时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受,铺天盖地的他的气息。颜君内心里有一个声音抗拒,身体却不由自主向他靠近。
她狠了狠心,便重重地咬下去。
他闷哼一声,颜君趁机脱离了他的桎梏。
颜玉斜靠在门边,用手擦去嘴边的血,眼神不辨喜怒。
气氛沉默了几秒。
她哥平时是很爱笑的,任何时候都没见过他现在这样……沉默,面无表情。
颜君吞了口口水,带着一股腥甜的血的味道,那是他的血。
巨大的压抑感充满了整个卧室。
颜君的双手不自主的揪着衣角。
她哥朝她走过来了……
她有些后悔刚刚咬了他……
她退到墙角无路可逃。
而他只是走到她面前,声音毫无波澜,“你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除了我。”
迫人的气势让颜君几乎不能喘息。
他凑到耳边,“别怪我折断你的翅膀。”
黑暗中他的眼睛有种奇异的光泽,像是野兽见到猎物般的隐隐兴奋的光芒。然而晚安吻轻轻落在颜君额头上,一如往常,直到门被关上,她才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似得瘫在地上。
……
这一晚颜君睡得非常不踏实,快天亮了颜君才睡着,反正正好是周六,颜君一下子就睡到了中午。
餐桌上空空如也。也好,颜君自己做了简陋的早餐,洗了个澡,做了日常瑜伽后就准备收拾房间。
书房里,她的花花绿绿的书摆在一堆封面烫金的书之间很扎眼。现在颜君只想把一切都和他划清界限,即使像是陌生人,也不要贴近哪怕一分一毫。
把那些漫画书统统拿下来,颜君用力有点大,一不小心书架上的书哗啦啦的落在地上。
一张合同从书页间掉落,颜君捡起来,纸头上赫然是华捷证券股权转让书。
而内容大致是,颜玉持有的29的股份转让给敬烬,敬烬!?
右下角的落款,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颜父把公司交给颜玉,而他哥竟然把最大股权转让给一个人,而所有人都不知道。
颜君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心冒出汗来。
如果不是她偶然发现,很难想象,她哥竟然可以毫无声息的转让股份。
敬烬……不就是敬敏的父亲吗?
而他们也才刚刚订婚一个多月,那天她在敬园迷路,听到的她哥和那个人的对话。
“当然,不过前提是得到颜氏,有了资金一切好说。”这句话突然从记忆中跳出来。
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果没有猜错,就是敬烬。
颜君拿出手机拍下转让书的照片,将它放回原处,那些红红绿绿的漫画书也无心去翻了。
打了个电话给车毓修,颜君拜托他帮她找一家律师事务所。
银色的克莱斯勒里车毓修问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