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第二轮预选投票就在这个周末。”安吉拉说,“现在看来,伯克尔形势不是很妙。汉斯博格真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我只庆幸我不是他的敌人。你该看看他的竞选演讲,薇莉。他是天生的影帝和首相。”
“你都被他说动了?”威廉敏娜敏锐地发问。
“我永远只效忠于你,我的女王。”安吉拉摊开手,“不过这不影响我欣赏一个英俊迷人的男人演讲呀。”
事实上,就和安吉拉说的一样,那个场面的确相当迷人。
三十岁的男子正当盛年,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衫,头发梳向脑后,面容俊美,身材挺拔。他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力,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令人感觉到他充沛的自信和从容。
他不会振臂高呼,他不会哗众取宠,但是他的魅力让他一个小动作就轻而易举地得到欣赏。他稳重自持,军人的经历又给他的履历上增添了光彩的一笔,他头脑灵活清晰,总是能最快地对提问做出反应,给予恰到好处的回答。他作风严谨,私生活简单,也让政敌没有把柄可抓。
女王夫妇在晨室的超光屏幕前收看竞选的实况转播。汉斯博格发表完了演讲,刚要走下讲台和听众握手,疯狂的女粉丝冲了过去,想要和他握手,却被警卫吃力地拦了下来。
威廉敏娜不由轻呼道:“我的老天!这究竟是政治竞选还是在开演唱会?”
“汉斯博格的确魅力非凡。”阿尔伯特似笑非笑地说,“尽管政治立场不同,但是我母亲和姨妈都承认他是个相当吸引人的男子。所以,伯克尔和他的政党也就此攻击他卖弄魅力迷惑女性,将政治选举变成一场粉色闹剧。”
这番话听在威廉敏娜的耳朵里,引起了她的不愉快。
她忍不住说:“从这方面攻击政敌可真不是什么很名誉的作法。”
“这是竞选,薇莉。”阿尔伯特说,“汉斯博格对伯克尔的攻击比这更不客气。他甚至抨击伯克尔是贵族的遮羞布……”
“看样子你很认同伯克尔对汉斯博格的评价了。”威廉敏娜看着丈夫,“你话语里维护他的意思十分明显。”
“你话语里维护汉斯博格的意思也相当明显,夫人。”阿尔伯特也有些不悦。
威廉敏娜隐隐有点怒火:“从感情上来说,我偏向他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不会干涉大选。”
“我也不会。”阿尔伯特站了起来。
“那通过普莱斯顿家族支持伯克尔选举又算什么?”威廉敏娜尖锐地发问。
“陛下,”阿尔伯特平静地说,“也许您一直忽略了,塞勒伯格家族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威廉敏娜抿了抿唇,望着他。
“我们是一个大家族,旁枝繁多,牵扯到的利益就更多。我可以为了我自己而做您的仆人,但是别人也有权利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拼搏。现在家族利益受到了威胁。尽管我不能做什么,但是我也无权阻止别人的努力。”
“所以你家族的作为和你并没有关系?”
阿尔伯特叹了一口气:“薇莉,我一直在尽力协调其中的关系,我真的尽力了。如果你什么都不会做的话,那么,至少不要指责我。”
“你的家族到底有什么打算?”威廉敏娜唤住了他,“就这样和汉斯博格僵持下去?”
阿尔伯特转过身来,注视着他。
“塞勒伯格家族的私人部队,是得到了你的御令保留下来的。汉斯博格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是针对塞勒伯格,也是在针对你,我亲爱的妻子。如果你真的想让这个事情停下来。那么,你必须做一个选择。”
威廉敏娜也站了起来:“如果你们相信我,那么就应该知道汉斯博格动摇不了我的这道御令。”
“如果你相信我,那么你也不会纵容汉斯博格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完,阿尔伯特略一欠身,转身离开了晨室。
威廉敏娜精疲力竭地吁了一口气,坐回沙发里。
辛西娅耐心地等里面安静了一阵,才推门进去。
“陛下,汉斯博格来电话,希望您允许他来觐见。”
威廉敏娜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听到汉斯博格这个名字,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欣喜的笑容,反而皱紧了眉头。
“那我告诉他您现在不方便。”辛西娅机灵地说。
“不了,辛西娅。”威廉敏娜最终还是软化了,“告诉他可以过来和我一起用午饭。”
“是的。”
“还有……亲王殿下去哪里了?”
“他调了车出宫了,陛下。”
威廉敏娜不需要猜就知道阿尔伯特是回塞勒伯格家了。现在对他们俩来说,冷静一下的确也是最好的办法。
米伦德瓦公爵夫人看着儿子大步走进大门,惊讶地放下手里插了一半的花。
“你要回来怎么也不先说一声?要在家里吃午饭吗?就你一个人?”
“当然是我一个人,妈妈。”阿尔伯特吻了吻母亲的脸,“午饭我想吃烤小羊排。还有,父亲呢?”
“在书房里研究他的那些昆虫标本。”公爵夫人说,“你看起来真是累坏了。看样子出访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玛丽,中午开一瓶香槟,我们要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庆祝我的儿子结婚以来第一次和妻子吵架了。”做母亲的狡猾地挤了挤眼。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