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敏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有六年没有帮我梳头了。”
“你现在应该会自己梳头和穿鞋子了吧,我的小姐。”
“我从来都会,我的外婆可不娇惯我。”
“那你当初怎么没说?”汉斯博格诧异。
威廉敏娜狡猾地笑着:“你也没问呀。”
汉斯博格无可奈何的笑着摇头。他的技艺倒并没有生疏多少,很快,他就帮威廉敏娜编好了辫子。威廉敏娜吃完了三明治,就像小时候一样,习惯性地往后靠进了汉斯博格的怀里。
“不是要看日出的吗?”
“是呀。我先睡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叫我。”女孩打了一个呵欠,在汉斯博格的怀里寻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闭上了眼睛。
汉斯博格无声微笑,轻柔地将臂弯里的身躯拥住,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女孩温热的呼吸拂在他下巴。
一时间,四下安静到了极致。
游乐园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了,音乐声戛然而止,大地重新回到黑暗与宁静之中。凉爽的夜风吹拂着面颊,带走了汗水和燥热,也带走了之前几个小时的放肆与疯狂。
汉斯博格怜爱地注视着怀里女孩安静的睡颜,专注到不敢错开一眼。
他们都知道,今夜也会是她这一生中最后一次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肆意玩耍了。天亮后,魔法消失,她就要做回女王,优雅端庄地走完她这一生。
汉斯博格忍不住轻柔地抚摸着威廉敏娜的脸。他也希望她无拘无束地快乐生活,可是命运将他们都推上了这一条不可逆转的道路。
威廉敏娜听着汉斯博格的心跳声,沉沉睡去。她脱掉了鞋子,洁白精致的脚上沾了一点泥。汉斯博格习惯性地伸出手,擦去了她脚上的泥土。手却没有再缩回来。
那不可告人的yù_wàng在着最黑暗的时刻终于从内心深处破土而出,像千万只蝙蝠一样飞出来,遮蔽了最后一点光。
原本单纯的关爱,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欲念?
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把她当作那个十岁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人。
是他们重逢的时候,还是她光彩夺目出现在舞会上的时候?
威廉敏娜如一只小鸟蜷在他怀里,温热且柔软,那股淡淡的蔷薇花香钻进他的鼻子里。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脚,入手一片细腻柔滑,肌肤冰凉。
威廉敏娜轻微动了一下,继续沉睡着。
汉斯博格苦笑着,搂紧了她,抚摸着她鬓边的头发,然后低头吻下去。他的吻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惊动一只蝴蝶似的,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终于覆盖在她的唇上。
少女的嘴唇就像花瓣一样柔软。她是那么柔顺地躺在他的怀里,安静,乖巧,甜美,又充满了诱惑。
“薇莉,我的薇莉……”汉斯博格叹息着,“我会为你做一切。你要做女王,我就会让你成为万民拥戴的女王。我会扫清障碍,让你没有束缚。只要你快乐……”
威廉敏娜今天是真的累了。彻夜的狂欢消耗了她全部的体力,她全心信赖睡在他怀里,秀丽的面孔上带着天真的诱惑,好像在等待着他的侵犯。她的唇齿间带着咖啡的苦甜,他仔细品尝着,就像在回味自己绝望的感情。
他抱着她,手臂圈着她的腰肢,一寸一寸地探索着,衡量着。这本来可以全部都属于他的灵魂和身躯,却就像流沙一样从他指间溜走。那种感觉让他窒息。
过了片刻,汉斯博格慢慢地松开了手,选择在被巨大的欲-望淹没前停止了这一场甜美又痛苦的梦。
威廉敏娜被小心翼翼地放在铺在地上的外套上。汉斯博格伸手细致而轻柔地给她整理着衣裙。他扣好了她衣襟的扣子,拉起裙摆,遮住了她的双腿。
威廉敏娜似乎抱怨地哼了一声,依旧沉睡着。
天边渐渐亮了起来。慢慢的,朝霞染红了天空。树林里的鸟儿也逐渐醒来,开始歌唱。
汉斯博格依旧抱着怀里的睡美人,一动不动。
夜晚过去,太阳升起,而她还在梦里。
最后一个自由的梦,就让她做得久一点吧。
阿尔伯特一大早就带着还露水的粉色玫瑰来到蔷薇宫,打算和威廉敏娜一起用早餐。当他从沃尔夫爵士口中得知女王不在的时候,不免吃了一惊。
“她外出了?”
“陛下昨晚和朋友出去玩了,还没有回来。侍卫们跟着她,请您放心。”
“是格尔西亚小姐吗?”
“原谅我不能说更多。”沃尔夫爵士声音平板地说。
阿尔伯特无奈地把花交到秘书官的手里:“等陛下回来了,告诉她我来过。”
沃尔夫爵士还没有回答,外面就传来了悬浮车的声音。
一辆私家悬浮车停在石板路上,威廉敏娜和汉斯博格大声说笑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威廉敏娜还赤着脚,头发蓬松地扎在脑后。脸颊上的汗水和衣裙上的皱褶都昭示着过去的那个夜晚的疯狂。汉斯博格提着她的凉鞋追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话,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威廉敏娜的笑声在看到站在门廊下的阿尔伯特的时候戛然而止。她有点不自在地理了一下头发。
“早啊。”她笑了笑,“你来得真早。”
辛西娅拿着一双拖鞋匆匆走过来。阿尔伯特拦下了她,从她手里接过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