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分别的时候谢广平还面容苍白一瘸一拐的, 今天一见就已经面色红润龙行虎步,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实情,谁能看出他是刚受过伤的人呢?
他是个爽朗的性子,对看不上眼的人一句话也懒得说,可对认准了的人就会掏心挖肺。
四个人边吃边说,难免说起年轻时候的事,顾陌城就央他讲讲自己跟秦峦的校园生活,谢广平欣然应允。
“……我们学校留学生比较多, 风气也很轻松开放, 自己举办的活动自然少不了。什么运动会,音乐节就不用说了, 那时候还卖门票呢,好多外面的人专门过来看,还有媒体采访。”
“不过这些跟校庆比起来那都是小意思,同学们的思维和想法都特别奔放,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他一边眉飞色舞的说, 秦峦就一边在旁边点头, 时不时跟着插几句,整体气氛十分和谐融洽。
可当听到谢广平说到校庆的事儿, 秦峦忽然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隐约觉得可能有事要发生。
这会儿谢广平已经说到起兴, 各种手舞足蹈, 讲述的让人身临其境。
“我们学校自己拉赞助, 自己扎花车□□, 每年的主题都不同,”说到这儿,谢广平突然不怀好意的吃吃发笑,“你们的师父每年都能大出风头,这都不新鲜,不过恐怕有一回绝大部分同学一辈子都忘不了。”
听到这里,秦峦差不多已经猜出他想说什么了,脸红的都发紫了,赶紧大声打断道:“哎呀,饭菜都凉了,说什么说呀,赶紧吃饭,吃饭!”
顾陌城和井溶听得正入迷呢,对他这种行为十分不满,集体抗议之后又转头催促谢广平,“快说快说。”
从秦峦的过激反应和谢广平贼兮兮的笑容可以推断,那段回忆必定十分精彩,就这么放过,岂不可惜?
秦峦着急阻止,但他跟谢广平坐的是桌子斜对过,距离感人,不等他推开椅子跑过去,谢广平已经嘻嘻哈哈说出口。
“噗哈哈哈,那一年,那一年也不是谁提出来的创意,正好顺应弘扬传统文化的号召,就提出男女反串。女孩子穿男装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更添几分英气;可男人穿女装就有些一言难尽了,更何况还是古装汉服!”
“谢广平!”秦峦怒吼一声,脖子都涨紫了。
谢广平带头大笑,井溶早就和顾陌城笑作一团,眼泪汪汪,又一个劲儿的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谢广平站起身来,一边利用桌椅板凳和所有能利用的事物跟秦峦你追我赶,一边将剩下的话丢了出来。
“你师父长相斯文俊秀,略一化妆,就是个英气勃勃的俏佳人,在一众画风辣眼睛的壮汉女郎中分外显眼……”
“结束的时候有个走台的环节,还评一二三名,奖品倒无所谓,关键是冠军的荣耀引人奋进,你师父非常拼,也真是艳压群芳,一个人演绎了三套不同风格的汉服,毫无争议的得了第一,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谢广平就被气急败坏的秦峦迎面丢来的扇贝砸个正着,而他本人和井溶、顾陌城也先后笑倒在地。
古装、 女装?
女装大佬了解一下?
终究没能阻止对方扒自己黑历史的秦峦懊恼道:“简直莫名其妙,也不知是谁出的那个沙雕主意,最操蛋的还是竟然被通过了!荣耀个屁,那些教授、导员倒是觉得有意思,扬言这也是全校范围内的正经周年庆互动,消极怠工、不积极配合就扣学分!”
顾陌城正笑的前仰后合,听了这话直接喷了,觉得那学校的老师们心态肯定都特别年轻。
吃完饭之后,秦峦一个人气鼓鼓的走在前面,井溶拉着顾陌城和谢广平走在后跟鬼鬼祟祟的。
井溶飞快的瞟了一眼前面的人,确定他没有在偷听,这个位置也肯定听不见之后才小声问道:“谢师父,你手里还有照片吗?”
谢广平忍不住喷笑一声,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我是没有的。“
当时他也只是跟风随大溜的看热闹,哪儿记得什么拍照?
井溶微微有点失望,却听谢广平又闷笑一声,道:“不过那次的校庆一度被奉为经典,当时就有正经录像的,中间肯定还有好多人拍照,你要想找的话不妨去校区论坛翻翻看……”
都说高手在民间,不要说几张照片了,恐怕更深入更机密的东西都能找到。
“多谢多谢。”井溶忙朝他拱手道谢。
谢广平忍笑回礼,“承让承让。”
井溶看着前面秦峦的背影,忽然多了点儿黑照和把柄什么的,当然是互掐才有趣啊,怎么可以让师父一个人占尽上风?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秦峦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茫然四顾,谁在想他?
谢广平是个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性子,在一个地方是待不久的,等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开始接任务,然后顺势告辞。
秦峦和井溶都知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和活法,只是好生嘱咐一阵就送他走了。
苏子市近来十分热闹,本地资深土豪秦岳正跟妻子冯珍闹离婚,两人都坚持认为自己对这个家做出的贡献更大,理所应当的要求分割更多的财产。
不管什么事,一旦涉及到钱必然伤感情,更何况这两个人之间当初的结合本就不纯粹,所以当积累已久的婚姻高塔一朝出现裂缝,便宛如多米诺骨牌中推倒的第一块,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