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一行人出门的时候,顾五夫人还体贴的交待掌柜,他们的活计不必赶,只要用心做了便好。
夜里,顾五夫人同顾五老爷说了说,顾五老爷微微的皱眉头说:“她年青妇人的嫁妆店铺里面,只怕得用的人手不多。”
顾五夫人在这一方面却很是相信程可佳,她笑着说:“程家在这一行当里面,不说多么的出众,至少在都城也是有名头的,他们家只是不与商家争利而已。”
顾五老爷面对顾五夫人这种迷之一般的自信心,他有时候是相当无语的,他瞧着她,只能淡淡的开口说:“你别想象得太美了,免得不如意后,你们婆媳不好相处。”
顾五夫人瞧着顾五老爷说:“嫂嫂都说可佳店铺里的布料不错。”
顾五老爷瞧着顾五夫人只能轻轻点头说:“行,你相信便好。”
顾四老爷家里的冬衣,在静静排队等候顾家针线房,顾五老爷一家人的冬衣,则由程可佳店铺成衣管事亲自送了过来。
顾五夫人和程可佳查收后非常的满意,顾五夫人还特别的给了一份赏银。
顾四夫人婆媳接到消息,她们来到景阁,她们翻看了做好的冬衣,再想起放在针线房里的布料,顾四夫人顿时有些怒了。
顾四夫人要去针线房,顾五夫人跟了过去,孙氏妯娌四人自然只有跟了过去。
她们去的时候,花氏恰巧也去针线房,两边人遇上后,花氏很是殷勤的向顾四夫人妯娌问好后,她又很是关心的跟孙氏妯娌们问好。
顾四夫人和顾五夫人都平静的受了花氏的礼,孙氏妯娌四人却半避开去,她们四人赶紧回礼给花氏。
花氏听顾四夫人说要前去针线房查衣裳的进度时,她的心里微微的发虚了起来,她知道顾四夫人叮嘱针线房的冬衣,到如今还是布料摆放在针线房里。
花氏带着小心跟顾四夫人解释说:“四婶,针线房里人手不够用,只怕现在正赶着做冬衣,只是这一时不能把全家的冬衣全做了出来。”
顾四夫人瞧着花氏微微的皱眉头说:“大侄子媳妇,你一直说针线房人手不够用,那你也要上心一些。
我们顾家可是积善人家,我瞧着针线房里有好几位年纪大了,她们也到了回家荣养的年纪。
你现在管家理事,对待这些忠仆,还是要用心一些,可别舍不得给她们那一份养老的银子。
我记得我们各房往公中交银子的时候,里面就有那样的一份安置银子份额。
我们家一直留着人不放手,这事传出去,大家的名声都不会太好听。”
针线房里面有五位老妇人,她们是顾大夫人用顺手的人,近些年下来,她们只接做顾大夫人的衣裳。
从前顾四夫人是不会针对她们去说话,只是近年来,这几位老妇人在针线房里面压制年青人,而且她们的心里面只信服顾大夫人的安排。
长房和三房的关系不太好之后,针线房的人,便自然的拖延起三房的针线活计。
这一次,顾四夫人原本以为针线房知道顾五夫人一家人的冬衣都放在外面做后,针线房会识趣一些,知道三房不一定要等着针线房出冬衣穿用。
结果顾五夫人婆媳在外面做的成衣送了过来,而且还比顾家针线房的活做得精致实用。
顾四夫人心里一团火燃烧起来,她有心顾及到长房的面子,然而长房却不曾考虑过她在顾家的面子。
花氏瞧着顾四夫人面上的神色,她的心里暗自着急了起来,她是希望针线房里的管事机灵一些。
花氏听出顾四夫人话里的警告意思,然而她一个当儿媳妇的人,在这事上面还真不好说话。
花氏委婉的跟顾大夫人提出过,要好生安置了针线房那五位年纪大的妇人,顾大夫人当时便怒了,花氏立时只能跟顾大夫人赔礼道歉了事。
花氏沉默不语,顾五夫人瞧着她,很有些打抱不平的跟花氏说:“大侄子媳妇,我和你说一说实心话,你别觉得我在挑拔你们婆媳关系。
我瞧着你婆婆的行事,是越发的有些忘事,她的身边用了好几位老人,那是她喜欢,而且那几人正好可以陪她说一说话。
可是针线房里这几人,再留下去,别人知情的,知道是你婆婆重情舍不得她们回家。
那些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大侄子媳妇苛刻下人,别人年纪这么大了,穿线都不太方便了,你还不肯放别人归家养老。”
花氏瞧着顾五夫人好一会喘平一口气,说:“婶婶,她们也愿意留下来的。”
顾五夫人瞧着花氏,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大侄子媳妇,每月准时有银子拿到手。
她们每天只要来顾家坐一坐,大家在一处说一说话,每月里,主人家也放她们休假三天,
她们万一心情不好,还能训斥一下年纪小的人。
这样好的差事,只要走得动路的老人家,她们都会愿意留下来的。何况她们闲来无事,她们还可以凭着老资格,压一压别的主子们派给的差事,这日子过得多舒心啊。
其实你们长房只要担得起一家人的家用,你们这一房愿意怎么安排人事,我们别房的人,都不会有闲话说的。
大侄子媳妇,我与你说明白,针线房要继续这样下去,我这一房的人,是绝对不会用针线房的人,那我这一房的家用自然要再减少下去。”
花氏瞧着顾五夫人,她再瞧一瞧顾四夫人,她有些着急起来,说:“五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