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微暗了暗,顾四夫人转头望一眼烛灯,管事妇人行了过去,她伸手把灯绳略略剪一刀。
烛火明亮了,顾四夫人瞧着管事妇人问:“内里放置了热水?”
管事妇人轻轻的点头,顾四夫人低声说:“你去吧,我这里没有事了。”
管事妇人安然的退下了,顾四夫人又静坐了一会,顾四将军才满身酒气的行了进来,他瞧见到桌前的顾四夫人,他略略的放慢脚步。
顾四夫人瞧着他,见到顾四将军眼神清明,她微微的松一口气,说:“内里已经备好热水,你喝了酒,稍稍梳洗即可。”
顾四将军进内里梳洗时,顾四夫人为顾四将军备好了解酒汤,等到顾四将军出来,他直接捧着汤碗饮了下去。
他把空碗放在桌面上,略有些嫌弃说:“夫人啊,这汤包的酸味子,已经可以泡给有身子的用了。”
顾四夫人把空碗拿起来,她随手用一块干净的布巾把桌子上的水印擦拭干净。
顾四夫人打开房门,她把空碗和布巾交了出去,她坐回到桌子面前,瞧着顾四将军说:“四爷,你身上有旧伤,是不适宜多饮酒。”
顾四将军轻点头,他解释说:“我喝的是清酒,酒味很是清淡,其实对我来说,那是跟喝水没有两样的。”
顾四夫人眉眼轻抬,说:“我其实不会强烈的反对你喝酒,只要你不喝闷酒,也不畅饮,只喝那么少许的清酒,我是会视若无睹的。”
顾四将军笑了,说:“我就陪一陪老五,他今天给五弟妹和则儿闹得烦闷了起来,他来寻我开解说话。”
顾四夫人只要想起顾五将军对长子媳妇的要求,她便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说:“五弟这是弄巧成拙了吧。”
顾四将军仔细的想一想,他一样的好笑了起来,他太过明白,顾五将军给顾佑则设定的妻子人选的样子。
顾四夫人瞧一瞧顾四将军眼里的笑意,轻摇头说:“其实程家小姐相当的不错,她家世很好,她容貌秀丽,为人大方得体,而且她的性情瞧上去相当的平和。”
顾四将军听顾四夫人的话,他笑着感叹说:“老五是觉得程家那样人家里成,是出不来这样一位知书达理名声好的女子。
而且这个小女子的名声越不错,内里只怕是越是做不到名副其实,多半是有一张美丽面孔内里聪明心思深沉的主子。”
顾四夫人听顾四将军的话,她想一想又笑了起来,程可佳恰巧对得住外界对她的评价。
顾四将军笑着跟顾四夫人说:“老五家的有些担不住大事,那有那么心急的把事全闹出来,而且晚上便送信过去,这不是胡闹吗?”
顾四夫人低头微微的笑了笑,顾五夫人是第一赶来和她悄悄的说了,顾五将军突然变卦,让她很是生气。
她好好长子的亲事,怎么在顾五将军的心里面就如同儿戏一般,他前前后后奔忙的时候,他们母子是那个最无知的人。
两家相看后,顾五夫人先前的反对担心,全部给放下了。总算顾五将军的眼光不错,程家小姐瞧上去性子便相当的沉稳平和。
顾五夫人愤愤不平的跟顾四夫人说:“我先前是不太乐意这一次的相看,我总觉得我家四爷对则儿的亲事,那心思是存有几分诡异的态度。”
果然知夫莫若妻,顾五将军把他真正的心思,一直掩饰得不错,可是到底还是让顾五夫人感觉出几分不对劲的地方。
顾五将军平时总认为顾五夫人是担不起事的无用女人,家里的大小事情,都需要他在后面努力撑着不放手。
顾四夫人和顾五夫人妯娌相处越久,她越发觉得顾五夫人在夫妻关系相处中,她是非常有相处智慧的女人。
顾五将军的性子,他真要遇到一个聪明伶俐独立妻子,他会直接把家事交付出去。
他对妻儿的感情,自然也会淡一些。
顾五将军遇到顾五夫人则是不同,顾五夫人每每在他放心的时候,她总会新惹一点小事出来,让顾五将军不得不继续操心下去。
时日久了,顾五将军习惯了操心后,他对妻儿便放不下,还总要扲在手里晃荡几下,他才能感觉到心的安稳。
人人都觉得顾五将军把顾五夫人压制的服帖,顾四夫人却认为顾五夫人才是真正的厉害人,她凡事都有夫婿出面做主。
顾四将军瞧一眼微微笑着的顾四夫人,低声说:“老五家的凡事都不会隐瞒你,她来与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出面挡一挡?”
顾四夫人笑瞧着他,说:“我历来是最有成人之美的人,这样的好事,我自然是不会挡。”
顾四将军瞅着她,说:“那你也赞成她大晚上赶去别人家表示诚意?”
顾四夫人笑着轻摇头说:“我不赞成,也不反对,五弟都不曾拉住五弟妹,那一定是有人想要五弟妹的这一次冲动,能够更加快速的达成他的心愿。”
顾四将军惊讶的望着顾四夫人,好一会后,说:“你的意思,第一次初见,则儿便对程家小姐动了心思?”
顾四夫人瞧着顾四将军轻摇头说:“则儿不是那种轻浮的人,他对程家小姐有好感,却不曾到第一次相见,便会动心思的地步。
只不过是五弟事后的表现,让他惊觉出来,他这一次能够遇见程家小姐,是他最佳的运气。
他要是错过了这一次的大好机会,以五弟的性子,下一次,他挑选人的时候,一定会慎之又慎。
如果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