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
就这么一刻钟里,这些宫女们都被收买了。
什么战王世子,那是她们家的驸马爷,她们公主承包了的。
陈嬷嬷也看那些宫妃不爽,九公主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流言传成这样,肯定是这些女人的下作手段。
世子爷说九公主是好女人,那就是个好的。
什么阴险恶毒,什么淫、娃、荡、妇,她不听她不听,她半个字都不信。
待到那些宫妃走的近了,还没出口与嘲讽上一句九公主,陈嬷嬷就率先开口了。
“公主,您看看,这些可够您解闷的?”
陈嬷嬷一挥手,站在箱子边的侍卫齐刷刷打开盖子,那明晃晃的光芒刺痛了所有吃瓜宫人的眼。
“公主,世子爷听说贵女们都喜欢珠子,想着您可能也喜欢,就装了一箱子过来,让您别舍不得,王府里头还有。”
刚走到的宫妃捂着胸口,眼睛充血,就差没吐血而亡。
那是一般的珠子吗?!那是夜明珠啊,一颗颗都是婴儿拳头大小。
虽说一颗算不得什么,宫里受宠的谁手头没个三两颗?
可这一箱子就过分了啊!
“哦,那箱子是江南的胧烟云丝,世子爷问的绣娘师傅,说是最近最得贵女们喜欢的。”
不!是一直都得贵女青眼。
一两云丝一两金,说的就是这胧烟云丝。犹如朦胧烟云,飘渺柔软,至今唯有贵妃有一件胧烟云丝所制的衣服,除了重大日子,平日里向来舍不得穿。
别说京城贵女了,就是这宫里的妃子,有一条胧烟云丝帕,那都是要炫耀很久的。
战王世子是抢劫了整个江南吗?竟然能拿出一箱子。
至于后面的什么黄金白银做的一箱箱神态各异的拇指大的小动物啊,什么金钗玉饰啊,哦,还有一本据说是战王世子亲笔写的话本。
最可怕的是,以上这些,都是在这十几日里给九公主解、闷、的。
宫妃表示,走,给本宫走,本宫不想看!
宫人表示,眼睛看不过来,在线问九公主会发赏钱吗,急急急!
九公主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震惊,又有些酸涩。
她不由就想到了慕容冲。
和慕容冲定亲五年,两人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每次见面,慕容冲都会为自己带来宫外的小玩意儿,那时候,她真的感觉慕容冲是个不错的男子,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银子,但心意可嘉。
皇家嫁女不差钱,夫家聘礼也不过是意思一下,有条件的可以多给,没条件的可以少给。
慕容冲寒门出身,家底单薄,出去猎了两只大雁送与她,据说意义非凡。
然而,与如今战王世子的作为比起来,却显得那么寒酸又可笑。
且不说眼前摆着的十个箱子无法估价,也不说一连请几个锦绣楼的绣娘师傅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就是亲手画出嫁衣图与写话本这样的心思,这世上又有多少男子愿意做到?
不是不能,而是从未想过做。
大雁?平常百姓才用的东西,皇家又岂会只用这个?
在她被退婚后,多少宫妃宫人明里暗里嘲讽自己,不受慕容冲喜欢,连聘礼都被他随意敷衍糊弄。
慕容冲是真的拿不出别的东西吗?
不!
寒门并非真是贫民百姓,而是没落的世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中资产算起来能让人富足地过一辈子!
被宫里传言丧心病狂的陆墨正躺在贵妃榻上,悠闲地翻动书籍,嘴角含笑,眼底闪过笃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