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曾翰估计没想到我脸皮可以这么厚,怔了一下,白皙的脸上随即泛起了一层红晕,别过了头。我把他的脸掰过来,抿唇笑道“我保证,再也不那么做了。以后绝对听从你的安全指导,不冒然行动。”
我的嬉笑让陆曾翰也生不起气来,揉揉我的头发咬牙道“磨人精。本来要直接出南城去城,还得来看你。”
“你可以不看嘛。我是钢筋铁骨。”我挥挥小拳头。
陆曾翰唇际一抹笑意,把我的拳头攥进了自己的大手里“你啊,就会说。我倒是想不来看你,可我这里不允许。”说着把我的手压到了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得很,我的心也随着砰砰乱跳起来。我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有了第一次,两个人再次触碰,就好像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起来。那种索取和渴求变得一触即发。陆曾翰的唇覆了上来,我情不自禁,与他缠绕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我的热情感染了他,还是他积蓄的热情得到了释放,那一刻,他没有在南淇岛的犹豫和挣扎,毫不迟疑地把我抱到了弗洛伊德榻上,挺身而入。交融的那一刻,他动情地唤着我的名字“可乔。”
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再次开始熊熊燃烧。飞蛾扑火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但我此刻的欢愉和激动,让我明白了,有一种情感,是远远压在理智之上的。在这样的情感面前,没有一丝道理可讲,没有一逻辑可循。只有爱他,和他厮守,这种简单到执拗的冲动。至于未来,至于对错,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在弗洛伊德榻上,像沉溺在水中的鱼儿一样,随着海浪在承转起伏一般,把自己的心都迷失在不知何处。直到冲到浪尖,脑子里都是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缓地从刚才真空般的状态清醒过来,陆曾翰坐在我的身边,抚了抚我的脸,脸色在昏昏的灯下半明半暗。我不敢细看他的眼睛,他这样消沉的状态,我怕看到懊悔和矛盾。我慢慢地把衣服穿好,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陆曾翰把我圈到了怀里,轻叹了一声“我他妈是疯了。”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心绞在了一处,声音都在微颤“你后悔了吗”
陆曾翰摇摇头,唇柔柔地滑上了我的脸侧,又滑到唇间缠绵着,低语道“没有,我想要你。想一辈子要你。我是怕你后悔。”
“你怎么又这么说。”我抚上了他的胸口,声音很坚定,“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后悔。”我把他的手放到了我胸口的骰子项链上,“你说的,要我一辈子,不可以变卦。”
“好。”他的声音温温的,沉沉的,很笃定。他的唇随即从我的脸颊滑到胸前的骰子项链,动作忽地炽烈情动,再次把我压在了身下。
一辈子,好美的承诺。我的身体,再次随着他的动作上了浪尖云端。
等到我和他平息了冲动,我这才过神来,仔细看了看诊疗室,还好落地的卷帘下午因为怕太阳晒已经拉了下来,否则被对面看得春光乍泄。放下心来的我再次慵懒地躺着。陆曾翰拍拍我的脸,柔声道“走吧。可乔。”
“好。”我缓缓起身穿好衣服,猛地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我把门都锁了啊。”
“我不会留一套钥匙吗”陆曾翰勾唇坏笑,“别忘了,这里是我装修的。”
这家伙,留着钥匙就备着来偷袭我吗我的脸有烫,抿唇笑了。
我和他前后出了咨询室,我先打车家,陆曾翰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周后,陈晨再次来到我的诊疗室。这次她裹得很严,自始至终也没有把头巾和墨镜摘下来,不过背着的包倒是换了一个。我看着她道“近很忙吗”
“嗯。”她应着,“去了趟城。”
城我的心绷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太能联想了。城就在南城附近,无论陆曾翰或是陈晨,去都再正常不过。我接着道“近怎么样还有做噩梦吗”
“起初是好一些。”陈晨说道,“辛老师,你那方法还挺管用,我按你说的做了以后,没做噩梦了,尤其是到城那几天,睡得好的不得了。但是从城一来,就完了,又开始做噩梦。”陈晨幽幽地说道,“而且,我觉得我是真的见了鬼。不仅是做梦,有时候醒着呢,也能看见鬼。”
“醒着的时候”我温声问道,“比如什么时候”
“比如昨天晚上,我去卫生间刷牙,眼前忽然一黑,镜子里又是那个鬼在阴阴笑着,我吓得大叫。要不是我男朋友来的,我真的要昏倒了。”陈晨说起这个来还心有余悸,“辛老师,真的是我的心理问题吗,还是真的有鬼啊”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换一种治疗方式吧”
陈晨来了兴致“好啊,辛老师,换什么”
我稳稳说道“八张卡片重复绘画测验。”这是我很少用的一种诊疗方式,因为一般的来访者都是循序渐进见好的,只有陈晨,有好的时候,又有退行的时候。甚至还病情反复起来。而八张卡片重复绘画测验r,虽然在艺术治疗里用的很少,但是它可以很好地反应来访者的情绪变化以及自控力的倾向。
我取了张纸用夹子夹上,递到陈晨面前“你在后一页画一个人吧。画一个女人。”即便我不用暗示,她画的女人也一定是她臆想中的那个鬼。
果然,陈晨迟疑了下,拿着黑色的彩铅,在纸上用力描画着。画好后,我把她画的那页纸放到了第二页,说道“现在你在第一页上,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