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台的山不是很高,但周身都散发着灵秀的味道。绿色植被覆盖了山中的每一道沟沟坎坎,即使是在不多的冷峻突出的峰头,也有绿意攀缘而上,或多或少的点缀山水。
安怡随着游玩的人群在谷中穿行不禁由衷的感叹自然的鬼斧神工,摸着峡谷中被溪涧劈开冲磨的圆润的的崖壁,安怡悠悠的想时间真的是可以改天换地填海沉陆的东西啊,在它的冲洗与沉淀中,人终究会渺小成蜉蝣般的存在,人的情感也不过是如过眼的云烟转瞬就散。
人们所吟咏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不过是情之起始时自以为天长地久可以为心左右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何尝不是以为她不变他亦不变,他们之间总归逃不出一个圆满,而如今。。。
抬起头望着峡谷勾勒的天的形状,安怡苦涩的笑了,陆铭瑄,从此以后,你的世界便真的与我无关了。。。
沿着溪涧往上走,路愈发陡峭,水也愈发清碧。在溪涧的下游还能听到叮咚做响的流水声还能看见一个个池塘般大小的水泊,而在上游涧底的一汪绵延细水像是谁遗忘在凡尘的翡翠,莹润静亮。它不疾不徐静水流深,那浓的化不开的绿色让人的心也明澈了起来。
有风拂过,山间的树西索作响,送来阵阵凉意,微微出汗的人群中也有了小小的喧哗。
队伍停滞不前的时候安怡听到前面传来小孩子惊喜的叫声:有泉水,有泉水!随即便有人取出水杯水瓶走上前去。
擦了把汗,安怡找了个相对平坦的石块坐了下来。
“怎么不去接点?”旁边的女孩子拿着刚接来的泉水喝了两口笑笑地看着安怡说。
“不渴。”
“你是第一次来这吧?”
“嗯,是。”
“难怪。”
“怎么了?”安怡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孩子。
“恩,也没什么。这泉水名叫”双鲤泉”,传言喝了这泉水就可以免遭情人离散之苦。“看着安怡迷惑不解的神情女孩笑笑接着说:”乐府诗集里不是有一首《饮马长城窟行》嘛,诗中说‘客从远方来,遺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中竞何如?上言长相思,下言加餐饭’。传言那女子就是看了这封书信才背起行囊去寻找自己被征戍在外的丈夫的,在路上疲困交加快要死掉了,神仙被她的一片深情所打动,就在她寻夫经过的山路上开了这么一眼泉,救了她的命。后来人们就叫这泉水双鲤泉了。”
“你真厉害,随口就背下来了。”安怡赞叹的说:“我以前背诗词,一背就犯困,他老鄙视我这么高雅的东西只能当催眠曲,地地道道的粗村野妇。”
“谁,你男朋友吗?他可真逗。”女孩子收敛了笑意,脸上似有淡淡的忧伤:“我也就会背这么一首罢了,也还是他教的。你去接点吧,就算不信什么传说典故,这泉水也还是很甜的。”
“恩,好。”安怡答应着接了一杯装进背包里。
再次起程不久女孩子就把安怡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她轻车熟路的在山涧穿梭,时不时的拿着自拍杆摆出各种表情姿势。
再次见面是在山下的小食堂里,安怡正对着一碗所谓的岐山臊子面发呆,她挑起一根既无卖相又无吃相的面条想:就这样的面条也敢称正宗?还不如我加了浓缩料的骨汤面好吃嘞。真是占了地利就坐地欺客啊。
“嘿,又见面了。”女孩子端了一盘盖浇饭在她旁边坐下来说:“出来玩,看了美景就不要再讲究美食了。填饱肚子有力气接着玩才对得起自己吃了这么难吃的东西。”
“也对哈,难怪你吃的这么津津有味。”安怡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其实这一家的面做的确实不怎么样,不过米饭还行。想吃面你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大概三百米有一家叫\村社小馆\的面店,那里的面吃起来很不错。”女孩抬起手指给安怡。
“你对这里很熟啊?”
“嗯,来过几次。对了,你来几天了?”
“昨天刚到,有点晕车,所以今天上午才算跟着你们去了第一个景点吧。”
“哦,如果时间不紧,正常速度把云亦台的各个景点都跑一遍的话差不多三天。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吧,这儿的山水确实不错,挺有特色的。”
“恩,你来多久了?”安怡问道。
“我来好几天了,跑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公司临时有事催的紧还能陪你一起熟悉熟悉。我定的今天晚上的票。”
“没事,我跟着游玩的人走,也一样的。”吃了饭,两人告别,安怡决定先回到住处休息一会再去大家所说的猕猴谷。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不管什么事情找点做做总比一个人呆在a市听大家议论陆铭瑄的婚事强。
回到宾馆洗涮一下,安怡就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陆铭瑄和吴亦婷,陆铭瑄和吴亦婷,陆铭瑄和吴亦婷。。。虽然那么多次的把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读出来,但安怡却从没想过他们俩个有一天会真的在一起,陆铭瑄会牵着她的手,吻着她的唇,成为她生命里相伴的人。。。
陆铭瑄,你真的接受她了吗?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安怡的心里尽是苦涩。
恍恍惚惚似睡非睡中安怡听到了窗外有喧嚣的人声,起身拉开窗帘看到正准备去猕猴谷的一家四口,小儿子听说在猕猴谷可以见到真正的猴子便兴奋的大嚷要给小猴子准备它们爱吃的东西。
合上窗帘,重新躺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