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至极洲,经历过很多的王朝更替,现在,当权的是大夏国黎氏。
此时,他们的君主黎景康正抱着自己四岁的小太子,瑟瑟发抖的卷缩于王座之后,王座上,是他死去的皇后刘氏。王座前的大殿地上,横七竖八着各色尸体,因为有人也有妖。
只有三个魔站立在尸体中。
良一此时看着地上血流满地的尸体,甩了甩手上的鲜血,笑嘻嘻道:
“黎景康,你很能耐啊,竟然能叫得动妖界的一些野妖怪为你卖命。可惜。”他伸出脚踢了踢地上一只妖怪的尸体,“都是一些废物罢了。我杀的一点也不痛快。”
萧镜陈同样的满身沾染了鲜血,那青衣被血染成了更深的颜色。他只沉默不语,看着王座后,抖个不停的皇帝。
甘都的一只独眼变大,并且移到了脸中间的位置,似一种独眼的魔怪形态,脑后是垂地的长发蔓延开来,他看向了王座上死去的那个皇后,是为了救那个没用的皇帝而死的。
都是没用的男人罢了。
他冷硬的声音传至黎景康的耳中,“不要再拖了,快点把六界元珠交出来,我们可以给你留个全尸,放过你的儿子。”
那皇帝搂紧自己已经吓蒙了的孩儿,颤抖的喊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若是我有,我早就拿出来了,何苦要招受这灭顶之灾?!”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好好的当这个纸醉金迷的皇帝,因着多年胡作非为,仇家也甚多,所以才请了一些妖魔来长期保护他,谁曾想,谁曾想祸从天降!
良一看对方冥顽不灵,便想走上去吓唬他一下,黎景康一看对方身上的血腥气直逼,吓得怪叫哭喊了起来,简直不像个男人。这时候,几队夜雪城的魔兵陆续回来禀报,都是没有发现任何六界元珠的下落。
萧镜陈看着那黎景康的贪生怕死之态,皱眉道:“他那么怕死,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为了保护宝物而舍弃自己性命的人。我想,他大概真的不知道元珠的下落。”
这也正合了良一心中所想,他讨厌这种蝼蚁一样的生灵,生死又如何,简直是丑态百出,便露出凶狠之相,想杀了这皇帝。
一缕浓黑的头发快了他一步,掠过他的旁边,嗖的一下,穿过了黎景康的眉心,使得他当场毙命,连叫喊都来不及。只睁着大大的惊恐的双眼,歪倒在了一边。
良一回过头,看着那缕从尸体的眉心处抽出来的头发,伴随着泊泊流出的血液,缓缓缩回到了甘都的身边。
他收回了自己张开的六只乌黑的翅膀,奇怪的大笑起来,“甘都,是不是杀戮的感觉,很好?”
甘都的那缕头发沾了黎景康的血,他不快道:“一时没忍住,让这种人脏了我的头发。”他一发力,那缕血发便烧毁成了灰。
等最后一队魔兵依然无功而返的前来报告以后,萧镜陈他们又各自带领魔兵依次的搜索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没有宝物的下落。若不是提早被人带了出去,就是六界元珠真的不在这里。
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为了一点六界元珠的消息,就大开杀戒的日子。虽然一开始,除了良一,萧镜和甘都都是不忍的,可是时间的力量真的太大了,大到没有什么是不能适应和习惯的。
他们俩个魔,一开始还会为各自的杀戮找借口,那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因为他们都受制于人,可是时间久了以后,再用这种说辞,萧镜陈和甘都都觉得,已经不太合适了。
杀了便是杀了,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
他们又待了些时日,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夜雪城的灵光虫便带来了消息,人界的几个门派收到至极洲这里发生的事,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未免惹祸上身,让他们及早离开。
甘都伸出手,手掌之上便窜起一丝火苗,这火苗是从囚禁的玄火精身上提取的部分玄火,能焚烧世间的一切。
他轻轻一抛,火苗就滑到天空,变得无比巨大,然后嘭的一声,四散爆开,顷刻间,整个皇宫都着了起来。
原来毁尸灭迹,他们都已经如此熟练了。
看着已经燃烧起来的大火,三魔也不再耽搁,带着魔兵们离去。
今夜的天空,是一片漆黑的,让阿玄有一点害怕。
距离离开夜雪城,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她基本是晚上赶路,白天都小心的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睡一会,再有就是看书,萧镜陈给了她好多妖界如何修炼的法术书本,虽然都不是什么高深的秘法秘术,但是只要持之以恒,还是对她的自身有很大帮助的。
不过很多生僻的词汇她都不懂,比如什么是修气,什么事卧行道。这些大概要等她到了羽元宗才可以找人问问明白。
她趴在夜影的头上摸着它毛茸茸的耳朵,夜寻脑袋上顶着的都是她的行李,本来她是想向萧镜陈要一个乾坤袋的,但是萧镜陈说,乾坤袋能装东西的容量和自身的修行挂钩,说就自己的这么点修炼时间,也就和自己包袱差不多了。不用特意寻乾坤袋了。
她没捞着宝贝,还被数落了一顿,哎。
阿玄百无聊赖的趴着,天空高,麒麟的速度还特别的快,她总是觉得这几天冷冷的,就裹紧了些身上披了两天的厚斗篷。其实别看萧镜陈有时候嘴巴很刻薄人很凶,其实他的心真的好细,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包到了包袱里。
其实何必给她带厚斗篷呢,她是妖怪啊,虽然修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