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是谁?站出来!”

她喊完,‘唰’地把枪头/插/进泥地,左手一摆,右手一搭一拉,对准青年,做好了射箭姿势。

“谁家的死孩子,跑这儿闹事?不想活了!”青年打架没沾什么光,正好没地方出气。蒯举琨正要搭话,槐花眼疾手快,弓箭一抬,手指一动,青年‘嗷’一嗓子。只见他发髻正中插了一支箭。

青年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

一个瘦小中年男子,挤到槐花面前,笑着拱拱手,“在下就是小营村的地保,请大姐指教。”

“搅扰乡邻,败坏村风,不睦不敬,践坏榜样,做何惩罚?”

“这个——,可由村中长者调和,也可以由各自的族长进行协商。”

“哼!长者和族长能解决,他们打得起来吗?这么多人参与打架,已经是家族行为了。还不去请里正?!”

人群里有人嚷了句什么。槐花的箭头立刻对准了他,那人噤了声。

“好好,我立刻去请里正。”

地保向蒯举琨看了眼,后者移开眼神,不与他对视。地保无奈,真的去找里正了。

站在最外围的人,开玩笑地喊了声:“都回家吧。打不起来了。被一个小孩子震了场子,小营村的面子算是丢光了。”以为被人挡着,不会被箭射到。不成想,发髻上照样栽了一支箭(被箭指着的众人,心不由己地让了条缝)。

闹成这个局面,蒯举琨除了陪着槐花,也没法说什么了。

一时,大家都愣在那里。

老等着,也不是办法,从鸿翔就是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他是被打青年谢大的远房表亲,来走亲戚的,不巧正碰到打架。

他费力地挤到槐花身边,弯腰一揖,说道:“这位大姐,从某在这里谢过了。乡里乡亲,如此阵仗,确实有伤风化。两家应和和气气坐下,消除隔阂。为后辈着想,也应如此。大姐既已劝下,就让村上长辈调和,大姐回家歇息如何?”

从鸿翔相貌很俊雅,给人一种很干净很纯粹的感觉,蒯举琨都不禁眼前一亮。

槐花的背部肌肉放松了,举箭的胳膊也弯了,脆生生的声音里带了笑:“我听明白了,地保和你都不愿意让里正插手。为什么呀?”

“里正大小算个官家。邻里的小争执,何须劳动官家?”

槐花愣了一会,说:“这次没办法了,地保已经去请了。你站一边去,失手伤了你,我可不赔。”

从鸿翔尴尬地笑笑,真的站到谢大身边去了。

群架被劝下,蒯举琨认为槐花算做了件好事,回家的路上还夸她来着。但他没想到,第二天,剧情就反转了。

长到十八岁的从鸿翔知道自己长得好,但没想到长得好会惹来麻烦。第二天上午,槐花全副武装叫开谢家大门时,从鸿翔正在屋内陪着床上的堂外祖父闲聊。

谢大笑嘻嘻地掀开门帘,打手势让他出去。

“表哥,什么事?”

“有个美女看上你了,上门求见呢。”谢大揶揄地笑。

“去!没正经。”从鸿翔的脸霎时红了。

谢大向院子里呶呶嘴,“王家大姐喊你去打猎。今儿,我想吃野猪肉,去吧!”

从鸿翔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小孩。拿着枪,背着箭,正是昨晚上的女娃。小脸大眼睛,脸上笑眯眯的,长得很甜美,可惜只有八岁。

他哭笑不得,冲槐花一拱手,说:“大姐,实在抱愧,我对进山打猎不感兴趣。”

“山里很有意思。风景好,猎物多,野果也熟了,密林无人正有益思索。来溧山玩,怎能不进山?走吧!我保证你的安全。”槐花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伸手过来扯他。

慌得从鸿翔急忙后退两步,摆着手说:“真的不去,有违王大姐美意了。”

槐花的手还向前伸着,一时尴尬在那里,小脸红了红。她忽然长/枪一举,点在从鸿翔的胸口上,“最后问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从鸿翔的脸都吓白了。谢大急忙上前抓住枪杆,陪着笑说:“去去去,我表弟肯定去。”然后使劲向从鸿翔打眼色。

槐花哈哈大笑。她拍着枪杆,笑得直不起腰来。脆生生的童音,透着促狭和揶揄。

从鸿翔见她笑得可爱,竟然忘了生气。他跟着槐花往外走时,谢大想跟上,被槐花拿枪一指,说:“我没邀请你。”

谢大用送壮士的眼神送别了表弟。

从鸿翔向山里走的时候,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自己窝囊,被一个小孩挟制,白长了十八岁。这么一想,走路就拖拖沓沓了。

“既然答应去了,为什么又拖延着不走?”槐花回过头来,嘴角眼梢都带着嘲讽。

从鸿翔有点受不了这种眼神,几步走到前面去了。

走到山脚下,有条溪水浇成的河,水草绿幽幽的,挺可爱。

“你既然不愿意进山,就下河摸鱼吧。”槐花喊住他,“摸鱼很有趣,是乡下孩子很喜欢的游戏。”

“啊?这——”从鸿翔看看身上的织纹锦服,心里很不乐意。

槐花眼里闪过一丝贼笑,拿枪头点点他的胳膊,“别磨磨唧唧,水不深,淹不死你。”

从鸿翔看看锃亮的枪头,无奈,只好脱掉鞋袜,卷起裤腿,翘手翘脚地下了河。一踩到稀泥里,从鸿翔就觉得有股痒痒,从脚底漫上心头,这个难受啊,他禁不住‘啊啊’叫起来。走一步叫一声。

槐花坐在河沿上,抱着肚子笑。

王老大跟着谢大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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