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众的部落首领都争着要跟廖淳去,北宫伯玉也没了辙,这些部落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他可不想买了谁的面子同时又驳了谁的脸,于是便讪笑着示意把决定权留给了廖淳。
但廖淳这时也觉得有些为难,其他的部落都还好说,但鞠羟这边,土日部的羌兵兄弟们毕竟白天的时候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与护羌营的官军厮杀过一场,虽说打了一场大胜仗,但毕竟还是折损了一些人马,所以这时要去回绝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鞠羟以及他身后的那一众土日部的羌兵兄弟们,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而那滇吾和他的句就种部落在北宫伯玉麾下的诸多羌人部落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因而就连北宫伯玉在很多时候也要对滇吾退让三分,关于这一点,廖淳从北宫伯玉与滇吾说话的时候就看出一些端倪来,而土日部中的羌兵兄弟也曾对廖淳说到过,因而这滇吾的帐廖淳知道自己还真的不能不买。
到了这时,廖淳都开始有些后悔了起来,为什么刚刚逞能只说要一千的人马,现在倒不是这一千人马够不够用的问题,而是这一千人马差不多就只够带土日部这一个部落而已。
左思右想了半晌,廖淳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来,腆着笑脸对北宫伯玉、滇吾、鞠羟三人,以及那一众的羌人部落首领们说道:“我看就从句就种部和土日部两边各选出五百名壮士来跟我一起去阻击官军,正所谓‘兵不在多,在于精’嘛,将军,诸位首领们,你们看这怎么样?”
对于那其他的部落头领来说,廖淳这么问纯粹就是客气话,他们纵然不同意,那又能怎么样?一个是走了狗屎运,一早便攀上廖淳这根高枝的土日部,廖淳跟他们感情好,选了他们,那情理上也说得过去;而句就种部的滇吾,又有谁敢去得罪?
因而廖淳的话音刚落,那些没被廖淳选上的部落首领和那些羌兵们都些垂头丧气了起来,但却也不敢有更多的异议。
而句就种部和土日部这两边的人马,都各被廖淳选上了五百人,那很明显就是有一部分人能去,而另一部分人不能去,结果两个部落中原本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兵士们,一时间为了谁去谁留下这问题,又嗡嗡嗡的互相争吵了起来。
部落中的兵士一吵,原本刚刚笑逐颜开的滇吾与鞠羟二人便又头大了起来,这回得罪人的事情,可就又落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头上来了。
不过幸好这时北宫伯玉就站了出来,来做这顺水推舟卖人情的好事,反正刚刚收降了许多的护羌营的官军,手下的人马做出来了许多,他就乐得“一箭三雕”,让廖淳、滇吾与鞠羟三人都皆大欢喜,于是拍着滇吾与鞠羟二人的肩膀,笑着对二人说道:“你们二人也不必为难了,就带着你们所有的人马都跟着廖兄弟去,但是有一点,必须一切必须听从廖将军的吩咐行事,和睦相处,切不可为了争功而上了和气、坏了大事!”
滇吾与鞠羟听了俱是大喜,赶紧拜谢北宫伯玉。
而廖淳也在一旁暗叹北宫伯玉的这一手高明,于是也拱手一拜,就算是领了北宫伯玉的将令了。
随后,廖淳与陈幕等一众兄弟便同滇吾、鞠羟二人一起拜别了北宫伯玉,领着句就种部和土日部这两个部落的羌兵,共计三千余人,踏着夜色浩浩荡荡的杀向了狐盘。
这狐盘虽说邻着畜官,但西北之地人希而地广,从狐盘到畜官也有百十里的路,不过幸好羌人本身都是骑兵,而这一次北宫伯玉还在特意其他的部落中挑选了一批西凉健马,换下了廖淳等人从中原骑来的官马,尤其是送给廖淳的那匹犹为雄壮,因而这百十里地的夜行军,廖淳不但没有感到疲累,反倒那骑在马上风驰电掣的感觉,再加上身后那三千余匹战马奔腾所产生的马蹄之声,让廖淳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新野那一夜。
新野那一夜,在孙仲摆的庆功宴上,他与大哥龚都姗姗去迟,虽然那时只有几匹马,但那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眼前大摇大摆的走过,道路两旁传来的是众人何等羡慕的眼神!而如今,时隔不过一年的时间,自己竟然领着一支三千余人的骑兵队伍在这旷野上疾驰,要是那些荆州的弟兄见了,不知又会是怎样的一副神情?
想着想着,廖淳不觉的用手轻轻拍了拍坐下战马的脖颈,似乎对这马儿是爱不释手。
而廖淳的这些细微的举动,都被一旁的鲍恢看在了眼里,只是他不知道廖淳脑中想的是些什么?廖淳的动作让他又想起了,当初廖淳交给他组建“黄巾二十八骑”的事情来,于是心中也暗下决心,定要在这西凉之地为众兄弟每人都寻上一批好马来,来完成廖淳的心愿,而现在在他看来,众人骑的都算不上是什么好马,即便是廖淳现在骑着的那一匹,也算不上!
天明时分,廖淳便率着这三千余羌兵杀到了狐盘,而那盖勋率着部队虽然也是昼夜不停的急行军,但此时却依然也还没走出狐盘的地面,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官军有一多半是步军!
但骑兵也有骑兵的缺点。
廖淳的率领的羌兵部队与盖勋带来的凉州郡县兵,这两边的人马走的都是官道,应该说是迎面撞上的,但廖淳率着军马尚未遇上官军之时,那三千余匹战马奔腾所带来的巨大的马蹄声早传到了官军那里。
而就是因为羌胡多骑兵,也使得官军中许多人练就了“听地”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