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雅的桥上,一个女子走着,忽然桥上飘来一片云,云中里有个模糊的面孔,忽然他对自己招手,仿佛在说着什么,虽然是模糊的面孔,但彩香还是敢断定,那是一个男人。
那个梦不知何时在彩香脑海出现,而且已经出现很多次了,就好像是一个寓言,而离发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一样。
这时,彩香也来到了三太太的房中,这一天的三太太果然和昨天的不大一样了。彩香来伺候她梳妆打扮,以前那张白白的“死人脸”,忽然掀起了粉红,眉眼处也放开了,嘴角也是“惬意”着。
梳妆完毕后,问彩香道:“我今天和昨天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彩香说:“今天的太太和昨天相比更漂亮了,而且起色也比以前好多了。”其实彩香想说今天的太太有些人味了,但始终没敢说出来。
三太太却接口道:“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想说我今天有些人味了啊?”
彩香“啊”的一声,心道难道她有“读心术”吗?三太太笑而不语,忽又开口道:“昨天那场戏好看吗?”
“太太,那不是戏,那是主子们唠家常。”彩香接口道。
“你这个丫头,虽然在范府没呆几天,但是嘴巴却很会说话。”三太太笑道。
彩香心道,如果不会说话,那么嘴巴就要被挨打了。“范府其实就是一个大戏台,而范府中的每个人都是戏子,都演着戏,如果你演不下去了,也就该下台了。”三太太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话意味很浓,给彩香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心想难道三太太也是在演戏吗?这么多年演一个疯子,而昨天又演了一个聋子和瞎子。
“跟我出去走走吧,这个房间总会给我一种压抑感。”三太太对着自己的房间说完,就带着彩香出了房门,彩香紧跟着她,再次细细打量这位三太太,越发觉得她其实也不简单。如此庸俗的外表下也许住着一颗高明的心,只是为何落到如此地步?也许是她的心智是开了,倒也开得有些晚了。
范府的走廊,也是非常好看的,那满满的画作极是繁多,各种条纹花色,倒是给彩香一种混乱感。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下人见到三太太依次给她请安,彩香看着那些“各色各样”的下人,心想范府虽是洛阳城的豪门大府,却没曾想下人比她想象的还多,那府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忽然经过一个装潢雅致的房间时,听到了有人弹奏古筝的声音,那古筝的声音空灵而飘渺,轻灵而通透,像是天上弦乐,但那曲声中却还是包含了那浓浓的思念,房中的人一定很是想念那个思慕的人。三太太这时候也停下了脚步,也在聆听着,眼睛里忽然滚动了一些眼泪。彩香望着三太太,心想也许她想家了。三太太想的是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或许她自己也是懵懂的,因为音乐总是富有魅力的,它总会给人企望,也会触动人内心的某根神经。
古筝曲谈完了,三太太收起了眼泪。三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彩香,见她对那个弹古筝的人甚是好奇,便对她说道:“那处装潢雅致的房间是二小姐的,她可是咱们范府的掌上明珠,老爷和太太最看重的孩子。”彩香听闻此言,倒是忽然想到了那天刚进范府遇到的那位少爷,难道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比那少爷还要贵重吗?
忽然雅致的门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丫头,彩香看到那个丫头的打扮也是素雅得很,一身的白色衣服,领边和袖口也是绣着象征“君子”的兰花。长得也是清秀,没有玫瑰花那么娇艳,也没有喇叭花那么粗俗,很是出尘和干净。紧跟着是一位小姐出了房门,那小姐长得不但是漂亮,更是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素雅得衣服上没有任何修饰,身上也没有任何首饰,但就是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那个丫头,彩香是没有见过,据说二小姐的丫头都是要和二小姐住在一起的,这是二小姐要求的,也是大太太认可的。
二小姐见到了三太太,行礼道:“淑美见过三妈。”彩香见到这位“高贵”的二小姐,又想想昨天的那位“焦躁任性”的大小姐,心道真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太太看着二小姐道:“今天这曲子谈得极是感伤,以后就不要谈了。”二小姐忽然脸色变了变,彩香看得很清楚,那是“害怕”的表情,她到底害怕什么呢?难道这个曲子里包含了一些其他的内容?
“多谢三妈提醒。”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三太太再说些什么,便继续道:“如果三妈没什么事情,那么我便和丫鬟去书房了。”三太太看着淑美道:“有些事情过去就当没发生过吧。你去吧。”二小姐眼角忽然湿润了一下,便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只是彩香却是感觉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三太太看着彩香,“读心术”的神通忽然又发挥了作用。“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那便犯了规矩。”三太太缓缓说道。彩香一听到那“规矩”两个字,顿时也不再作言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范府的少爷耀祖总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少爷自小就是倔强的,自从他的奶娘因“病”去世以后,他便不爱与人说话,而从那时起,他尤其讨厌自己的母亲。母亲很强势,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婚姻。他娶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两个人虽在一间房里睡觉,但却同床异梦。少奶奶文娟却也是一样,可到底还是做了范家的少奶奶,每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