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哈什群的要求,陶子云在他停靠渔船的鄱阳湖岸边,落到了地面上,将哈什群大儿子的灵柩放在柳树下。
哈什群对大家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大家兴味索然,客套地安慰着哈什群。
哈什群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无力地对陶子云说:“你带其他人到巡抚衙门去吧,然后叫我的妻儿老写跟我的大儿子告别。”
“这个自然。”陶子云郑重地应承着,这才带着其他人,飞向江西巡抚衙门。
大家落在衙门大院里,除了陶子云,都去吃晚饭了。
≌子云找到已经和留在巡抚衙门里的其他人一起,吃过晚饭了的哈什群的妻子、儿女,径直飞到湖边。
哈什群已经到渔船上点了一个白灯笼,返回他大儿子的灵柩边站着。
哈什群的妻子、儿女,虽然早有思想准备,看到 ..那番情景,仍旧哭了起来。
“事已至此,你们要保重身体。”陶子云简单地劝慰了他们一下,就向他们告辞:“你们准备一下,明天清晨,我就来带你们回故乡。”
哈什群一家人,在这种氛围里,面对陶子云的宽慰,只有含泪点头而已。
≌子云飞回巡抚衙门里,何仁智在那里等着他:“姐夫,快到客厅里去,就你还没有吃晚饭了。”
≌子云一进客厅,哈什玛就对陶子云说道:“陶大人,经过商议,我一家人明天陪我弟弟他们回故乡,还得麻烦你带我们回去啊!”
“嘿嘿,姐夫,也包括我。”旁边的何仁智补充说。
“义不容辞啊!我只有答应的份了。”陶子云坐到饭桌边,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进食。
哈什玛在自己的地方,他可不希望冷场。他跟陶子云说起了官场上的事:“陶大人,你了解了为官的难处了吧?”
≌子云有所感触地回答:“了解啦,你上次被流放去做苦役,实在是祸从天降。而今又遇上盐帮、漕帮这辣手的难题,你谨慎处理才行。”
“漕运、盐政、河工,在明、清两代,被称为国家‘三大政’,是举国关注和议论的中心问题。”哈什玛以介绍经验的口吻,认真地对陶子云说,“这三大政。和民间的盐帮、漕帮有关联,非常难处理。在江南为官,就一定会面临这些问题,必须全力以赴,还要心谨慎。”
≌子云没有拂逆哈什玛的经验之谈,他平和地回应说:“嗯,受教啦。你在江南为官,就好好处理这些官务吧。我呢,作为江南道监察御史。就好好地监察江南各地的官员,处理这三大政的过程和结果,说不定,还能协助各地的官员。努力处理这些官务。”
聊中,陶子云放下了碗筷,哈什玛就跟陶子云说起了眼前的事:“前面说的,是以后要办的事。现在我决定。把赵居之给放了。这一次,就算他已经立功赎罪了,让他以后不要参与违反朝廷律例的事就行了。明天早上他就可以回家了。盐帮和漕帮之间的事,另外去处理。”
≮一边坐着的赵居之,赶紧起身向哈什玛谢恩:“多谢哈大人的恩典!的明天回去,就让父母搬家到远方去,脱离漕帮!以后做个平凡的百姓就行了。”
哈什玛刚想表示赞同,陶子云却插话说:“这倒不必。只要你不参与做坏事,你继续呆在漕帮里,对我们还是有利的,就算是在里面做官府的内线吧。”…
“诶!陶大人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哈什玛这下子赞同的是陶子云了。
赵居之却还在思虑中,后来他为难地说:“就怕留在漕帮里,就得身不由己地去做一些坏事。”
哈什玛跟陶子云对视了一眼,然后向赵居之保证说:“只要你尽量不做坏事,万不得已之下犯了事,官府会原谅你的。”
“这样的话,我听两位大人的。”赵居之终于答应下来了。
“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办。”陶子云这下子心细如针,他提醒哈什玛说:“明天送你大侄儿回故乡入土为安,按照习俗,我们带些祭祀用品过去吧,趁着商铺还没关门,我们现在连夜去买。”
“有道理,我们去吧。”哈什玛立即起身,和陶子云向门外走去。
……
第二天吃了早饭,哈什玛将一些碎银子交给赵居之,打发他回家去了。再将夫人罗春剪、夫人的妹妹罗秋剪、女儿、女婿叫到一起,带上昨晚买的祭祀用品、安葬使用的工具,让陶子云带着他们,飞向鄱阳湖边。
哈什群一家人,见哥哥一家人都来了,心里感到很宽慰。
哈什玛对弟弟说:“不要说感谢的话,现在就回故乡去吧。你的渔船继续停靠在岸边,不会有事吧?”
哈什群平静地告诉他哥:“不会有事的。这就是我大儿子加入漕帮的好处,在江河湖泊间,漕帮的人无所不在,他们会暗中守护我们的船只,现在我的大儿子为他们的事去世了,他们还是会保护我们的。”
哈什玛明白了,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哦,那我们就走吧。”
陶子云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哈家人、灵柩和祭祀用品、安葬工具,向大草原飞去。
上次哈什玛回故乡住的地方,还有他们生活的遗迹,陶子云就在那里落了下来。哈什群和他的妻子、儿女,一致决定,就在那里将他们新逝的亲人安葬。
他们一起努力,很快的,一座新坟就立在那里了,祭祀用品也全部用上了,还引来了不少远近的牧民围观。
哈什群这次回来,觉得故土难离了,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