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思君大惊,连连摆手道:“晚辈何德何能,万万不能受。”
三火堂堂主钱俊道:“上任教主为抗外侵,凛然战死。两司护法又不知所踪,四大护教亦随前教主赴义。如今圣教群龙无首,教众纷纷散去。若少侠能肩扛大任,不但盛教,更关乎国家民众,切勿推辞。”
三土堂堂主郑琦厉声道:“少侠难道想吾大宋山河尽丧,生灵涂炭乎?”
正僵持不下,忽见教众飞来禀报:“启禀堂主,元兵又整军杀来。”
众人面面相窥,又抬头直视。
三水堂堂主白翎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怎如此优柔寡断?展少侠莫非瞧吾等不起?”
十思君惶急无措,一时没了主意,暗付道:“文天官为国捐躯,外公为民战死,面前女子尚能无惧生死,吾岂能做宵小之辈。”于是,朗声道:“既如此,在下领命就是。若今后得遇贤能,吾必毅退。”
众人齐声欢呼,虽然大敌逼近,祸及燃眉,但人人喜悦之情,见于颜色。均想圣教自前教主王之帝战死,统率无人,一个威震江湖滴大教竟闹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置身事外者有之,自立门户者有之,为非作歹者亦有之。从此一蹶不振,危机百出。今日重立教主,中兴可期,如何不令人大为振奋?皆顶礼膜拜。
十思君吩咐道:“大家多伐木采石,挖坑设陷。暂以守为攻,休养生息。”
众人称是,皆施礼领命。率领教众筑墙固寨,练兵造器。只留三水堂堂主白翎并数十女兵,守护教主左右。
一日,白翎道:“教主,不知你使滴甚么武功,如何一下将那敌军首领制服?”
十思君道:“吾亦不知,是从一位前辈所赠经书上,运习修炼而得。”
白翎道:“在下可否借来一观?”
十思君笑道:“有何不可。”自怀内取出云梦师伯所赠之书,递给白翎。
白翎盈盈一笑,施礼拜谢。左手托住书籍,右手翻阅。突然大呼一声:“此书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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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楚少亭破窗而出,见一娇小身影向黑夜中遁去,定睛细看,知是谷梁飞燕。忙道:“父亲、师父,没事,待吾去看看。”说罢飞身追去。
谷梁飞燕窗外闻听父亲将自己许配给楚少亭,当时娇躯一颤,不小心撞动窗格。怕父亲唤出与之相见,便扭身离开。她怅然若失滴出了府邸,又不知身往何处。猛然想起,父亲曾吩咐她与妹妹去各大门派邀约比武。二人早已合计妥当,谷梁飞莺北上,自己南下。于是,便叫侍卫牵来坐骑,缓缓驰出南门。
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师妹,慢些走,吾来也。”
谷梁飞燕循声回首,见一坐骑飞快奔来,却是那师兄楚少亭,勒马停住,问道:“汝来做甚么?”
楚少亭嘿嘿笑道:“吾知师妹为何悄然逃离公侯府。”
谷梁飞燕道:“知又如何?”
楚少亭道:“本小王吾哪里不好?你偏偏瞧不上。”
谷梁飞燕道:“汝哪里都好,可吾就是看不上,如何?”
楚少亭道:“无妨,吾也有意中人矣。”
谷梁飞燕心中一喜。忙道:“你滴意中人唤作什么?”
楚少亭道:“不告诉你。”
谷梁承元小脑袋一扬,哼了一声道:“去,汝以为吾想知道么。”
正闹间,忽见前方有许多乞丐,谈笑着往前走。两人忙催马越过人群,正要继续谈论,又见一群乞丐模样人群,熙熙攘攘相拥而行。谷梁飞燕心中起疑,问道:“师兄,这些人哪里去?”
楚少亭惑然道:“不知,好似很多,要不抓住一个问来?”
谷梁飞燕道:“莫急,再向前瞧瞧。”说罢,扬鞭一挥,驭马快骋。楚少亭忙双足磕镫,紧紧跟随。
行约半个时辰,进入城镇。便下马寻一间茶馆,挨窗而坐,向外察看。
正在这时,有位年老乞丐,左手持竹竿,右手端一个破碗,笑盈盈的走过来。言道:“两个客官发发善心,可否施舍一二。”
楚少亭厌恶的斜睨一眼,狠狠说道:“滚到一边去。”
谷梁飞燕侧望老丐双目,只见他一对眼珠陷入眼眶之中,只如两个窟窿。但却精光迸射,甚是犀利。暗付:这老者定怀绝世武功,只是伪装隐藏而已。
那乞丐并不惧怕,依旧唠叨不休滴说着:“可怜可怜吾罢,几天水米未进了。”
楚少亭气急,伸手推他。那老者不防,猛地一个趔趄,扑倒桌上,破碗中的汤水一抖,亦溅了出来。
谷梁飞燕忙道:“好了,好了,给你罢。”说着,自褡裢中取出一些碎银,扔进碗内。
那老乞丐起身施礼道:“多谢女菩萨,将来必定嫁个好人家。”又拉脸对楚少亭道:“恶人不行善,日后必天谴。”说罢,嘟囔着,走了。
谷梁飞燕抿嘴悄声道:“师兄,你听听,任谁都早知道你是位恶人。”
楚少亭皱眉哼一声,端起面前茶碗,喝了几口,似觉不对,又低头嘬一小口,噗滴吐在地上,言道:“果是乞丐,如此馨香茶水,都被他污滴变了味道。”
谷梁飞燕亦端起喝有少半碗,娇笑道:“哪里有甚么异味,是你内心作祟罢了。”
俄顷,两人竟有一股中人欲醉之意,渐渐觉得神倦眼困,全身无力。谷梁飞燕微觉不妥,正要说话,却打了几个哈欠,伏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