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繁昌公主大吃一惊,猛地一把捂住了嘴巴,险些尖叫出声。
风启却像是听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只道:“所以你现在是要进宫免检父皇,禀呈此事?”
荣怀萱怔了怔。
她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犹豫,毕竟事情一旦闹到太后或者崇明帝那里,就再没办法收拾了。
“殿下!这件事是荣显扬他一人所为,我祖父和父亲他们都全不知情的,回头到了陛下面前,还请您——”定了定神,荣怀萱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我?”风启却是突然冷声打断他的话,“所有的话都是你说的,关本王什么事?如果你要进宫,本王可以给你行个方便,这就叫人打开宫门送你进去!”
风启的态度,似乎是有点超出意料了。
荣怀萱不安的反复掐着手里帕子,面上表情僵硬道:“可荣显扬到底也是我们荣家的人,他做了这样的事情,陛下要追究,势必要连累我们的。二殿下,臣女是一片赤胆丹心,不忍您无故受伤,所以才冒险说出此事真相的,如果陛下迁怒的话,那我们荣家——”
风启本来就得太后的喜欢,再加上昨天他又救了太后的命,只要是他开口求情,太后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的确,荣世子和你们都是一家,行刺皇祖母这样的大罪,九族之内都要被连坐,你镇国公府的其他人会不会有事,本王不好说,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的是——”风启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最起码,不管你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管荣世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至少——定国公主不会有事,荣大公子也不会被连坐追究。本王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还是坚持要揭露此事所谓的真相,本王会给你行个方便,这就叫人调转方向,进宫去向父皇和皇祖母禀呈一切,但至于父皇将要如何处置,就不是本王能够左右的了。”
荣怀萱听着他说,脸色由青到白,变化的十分迅速。
明明风启他自己在这件事里面就是受害者,她原以为她抛了这个消息出来,对方就算不感激她,至少也该义愤填膺的去揭发荣显扬的罪责来泄愤的。
“二殿下,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懂!”荣怀萱心慌意乱,试探着开口,“都是因为我大伯做下了那样的事情,才会连累二殿下您受伤的,我只是不忍心二殿下您被蒙在鼓里,才背弃家人来告诉您真相的,您这是要——”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
风启,这分明就是恩将仇报!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不为别人,只为了他自己,他也该是要挺身而出去讨回公道的。
“本王不过就事论事!”风启说道:“荣三小姐,口说无凭,你懂吗?你口口声声说是荣世子对皇祖母不利,可是证据呢?就凭你红口白牙的一句话?这话别说是本王不会信你,就是你到了皇祖母和父皇面前,你又要如何叫他们相信你?”
荣怀萱哑口无言。
这些话是她从宣城公主那里听来的,以她对宣城公主的了解,这绝对都是实情,她可以保证,所以她才会这么信心十足的赶过来。
现在被风启一提,她却是彷徨了。
风启也不管她,只就看着窗口的方向继续说道:“你们荣家的良方之间为了爵位之争,一直都是勾心斗角,互别苗头,这样的事,本王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不要掺合的好,这是第一次,本王看在荣大公子的面子上,便不与你计较了,再有下一次——本王可是随便给人做借刀杀人的利刃的。”
“殿下!”荣怀萱难以置信的惊叫起来,“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是因为不忍看殿下无辜被牵连才不惜大义灭亲也要透露此事给您知道的,您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这样的误会我?”
荣怀萱说着,就有点儿委屈的想哭。
“大义灭亲?本王看到的可是你满腹的私信算计,都在为了争夺镇国公府的爵位而不遗余力!”风启冷冷说道:“你们荣家的内斗,是你们自己的事,话说完了你就马上滚下车,本王没工夫奉陪!”
荣怀萱是被这一个“滚”字戳中痛处,羞窘愤恨之余,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风启已经冷淡的移开了视线,不耐烦道:“繁昌,我累了,你今天就不要跟着过去了,先回宫去吧!”
繁昌公主神色略显复杂的看他一眼,顺从道:“好!”
铁方在外面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上前开了车门。
繁昌公主先下了车,回头,荣怀萱还呆若木鸡的在靠近车门的地方坐着,心有不甘的盯着里面已经重新闭目养神的风启。
这里是在宫门口,今天虽然没有人奉命进宫,但只就把守宫门的侍卫就不在少数,这样的僵持,于双方的名声都非常不利。
繁昌公主心中不快,就走上前去,亲自握了荣怀萱的一只手腕道:“荣三小姐不是来找本宫玩的吗?那我便不去皇兄那里了,我们回宫吧!”
她说着,就强行用力,半拖半拽的将荣怀萱往下拉。
荣怀萱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风启套近乎的机会,眼见着功败垂成,哪肯放弃?仓促的回头道:“二殿下,方才我说的话,你就当真是不肯信我?为什么?”
风启的做法,她着实难以理解。
“铁方,回府!”风启冷冷说道。
铁方二话不说的关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