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阳的心思微微一动。
外面就听华家公子华益青道:“荣大公子,定国公主,你们也是往四皇子府赴宴的吗?真是抱歉,我家的马车在前面出了点意外,耽误了两位的行程,您看——”
他说着,也不禁有些急了。
奔来他们华家要和太子结亲,就犯了良妃和四皇子的大忌讳,今天四皇子府设宴,别人家还都好说,唯独他们华家——
稍有差池,定会被四皇子怀疑是拿乔,公然挑衅的。
“出门在外,有些事情在所难免,府上没有人受伤吧?”延陵君道。
“不敢劳烦相问,家人无碍,就是马车坏在了前面,一时半刻的移动不开,恐怕得烦二位绕道了,真是抱歉!”华益青道。
他自家出事耽搁了,那是他自家的事,再要连累上别人,尤其还是延陵君和褚浔阳,恐怕就更要被怀疑是居心不良了。
“没关系,那我们就绕道好了!”延陵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面上仍是消融完美,说完就侧目对随车护驾的朱远山道:“让后面桔红她们把那辆马车腾出来给华丞相府上应急,我和公主绕路先过去,你留下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华益青也没想到延陵君会主动伸出援手,意外之余不免满面感激之色,“那我就不推诿了,多谢荣大公子,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举手之劳而已!”延陵君道。
朱远山去后面安排几个丫头腾出马车来。
这边却见巷子里,七八个丫鬟婆子搀扶着个弱质纤纤的少女过来。
那少女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相上和冷氏至少相像了五分以上。
青萝从窗口探头看出去,不禁奇怪,“怎么只有华家的三小姐一个人?这种场合,不该是华夫人和二小姐都一起过去的吗?”
“大哥——”华三小姐华思媛被丫鬟搀扶着走过来,脸上来存留着明显的惧色,一张小脸儿苍白的跟纸一样。
延陵君居高临下的坐在马背上,眼角的余光一瞥,见到她手腕上一片明显的擦伤,但那女子却是吓的不轻,连脚下都是虚软的。
“思媛!”华益青赶紧过去,亲自扶了她的手,然后有些尴尬的转向延陵君告罪道:“舍妹受了惊吓,有失礼之处,还请荣大公子海涵!”
延陵君只略一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华益青自觉是受了人家恩惠,就又主动的解释道:“我母亲和二妹妹先行一步,已经过去四皇子府了,思媛有事耽搁了,所以没能和她们走一道儿,奔来就出门晚了,不想又出了这样的意外,还要多谢荣大公子和定国公主慷慨解围了。”
他说着,见华思媛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就提醒道:“思媛,车上的是定国公主,一会儿荣府会借一辆马车给我们,还不谢过!”
华家的马车突然出问题,险些倾翻。
华思媛一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更别提还受了轻伤,一直都魂不守舍的,这时候听了兄长的话才仓促抬头。
这天的天光很好,她一抬头就看到马背上那姿容fēng_liú肆意的男子,心里一阵恍惚,忍不住就飞快的红了脸,赶紧又垂下头去,低声道:“多谢荣大公子施以援手!”
“华小姐客气了!”延陵君淡淡道。
马车上的褚浔阳倒也没多想——
延陵君那样貌本就数一数二,生的出色,再加上他那个笑面虎一样的扮相,以往跟他一起出席宴会的时候,这京城之内未出阁的名门闺秀,十个的有九个见了他要脸红的,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所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褚浔阳抿着唇角想了一下,忽而侧目看向了青萝道:“这位华公子,是华思悦的嫡亲的兄长?”
“是的!华家的长子长女都是上一位过世的华夫人所出,现在的华夫人冷氏虽然过门的时间也不短,但却只生了三小姐一个女孩儿!”青萝道,脑中突然灵机一动,不由的警觉起来,“公主是怀疑她们兄妹会有什么图谋吗?”
“不知道!也许只是我多心了呢!”褚浔阳漫不经心的摇头。
说话间,朱远山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事,正好过来复命。
褚浔阳想了想,突然隔着窗子叫住了他,“远山,你先等等!”
“公主!”朱远山在马车旁边狐疑停下里。
外面的华益青兄妹突然听到马车里的声音,不由的齐齐一愣。
上回在太后的寿宴上,华思媛和褚浔阳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只不过双方并无交集,只隔着酒席远远地看了两眼,样貌都没看的太过真切了。
而华益青则是久仰定国公主的大名,又听冷氏夸赞过说这位西越过来的公主殿下容貌甚美,此时听了这道清亮又爽朗的嗓音,不由的更是好奇。
延陵君听了动静,就策马过来。
褚浔阳从里面推开窗子看出去,渣渣眼睛道:“不是说就快迟到了吗?反正我们也是要去四王府的,就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无聊的很,马车上也闲着地方呢,就请华小姐跟我们一道儿走吧!”
因为是在京城,出门赴宴让丫头们骑着马招摇过市不好,所以后面才额外准备了马车给桔红他们用。
褚浔阳可不是随便会发善心的人,何况这华家的身份地位还十分敏感。
延陵君想都不想就知道她是打了歪主意,抿着唇角沉吟了片刻。
“反正也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