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白微暖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夏落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痛吗?”
夏落落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贺安白的嘴角情不自禁翘了起来,为这姑娘的傻气。
她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在警局时他就注意到了。
眼里又染上了一抹深沉,乔朝川下手倒是够狠的。人家一娇滴滴的姑娘,刚刚他应该也对乔朝川再来一脚的。
贺安白如此想,又心惊。他贺安白冷情冷肺,怎么突然就有了动怒的倾向。
他垂下眸子,不再说话,而是低头,将那医用冰袋轻轻贴上了她的脸颊:“你先敷一敷。冰敷之后,明天再用热鸡蛋滚一滚脸。”
细看了,贺安白才发现,她另一边的脸颊上,有一条淡淡的粉色疤痕,因为她肤色白,更是显眼。
夏落落接过冰袋,不自在的说:“我来。”
贺然然心急火燎的。
她的视线被挡了大半,看不到夏落落和贺安白在做什么。
她干脆打开车门,准备一看究竟。
结果门一刚开,刺啦,旁边一辆车开过,车门将人家的车身刮了长长一条漆。
车主猛的一个急刹车,将车靠边停下,看车身。
贺然然跟着两个哥哥,认得不少名车的。
眼前那辆车是兰博基尼。
贺然然关上门,按上车窗。
穿着华丽燕尾服的云州正准备去参加他的艺人的颁奖典礼,结果,刚入手的爱车,就被人划了一条道!
叩叩叩,车窗被敲响。
贺然然按下车窗玻璃,扬起明媚小脸,眼睛眨呀眨:“怎么了,先生?”
眼前的男子皮相倒好,英气蓬勃,长得帅气,跟大哥二哥不同,很具阳刚的美感。如果不是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贺然然肯定不介意吹一声口哨,赞一声帅哥的。
“还装傻?划花了我的车,打算不认帐?”
“谁说我刮花你的车,你自己撞上来的,怪我咯。”
眼前的小姑娘长得明明挺可爱的,一张口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爸妈没教过你?开车门前不先看看有没有车?你家家长在哪里?”
云州敢情是把贺然然当成未成年了。
贺然然最讨厌别人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谁见了她,都是笑眯眯的:“小姑娘,你今年要读高一了吧?”
她不小了,她哪里都不小了。
贺然然胸脯一挺:“我就是我的家长。姐已成年,你眼睛怎么长的?”
云州笑得意味深长:“我倒没看出来你哪哪成年了。”
贺然然突然脸通红。现在这个年代的孩子没那么单纯了,该懂的早懂了。云州的言外之意她当然听懂了。这是说她小了。
“你流氓!”
“别冤枉人!我还不至于眼瞎对你流氓。”
“你,你,你!”
贺然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安白和夏落落对视一眼,急忙走了过来。
“怎么了?”
两人打一个照面,都一愣:“云州?”
“安白?”
“大哥,你认识这个臭流氓?他占我便宜。”
云州双手举起:“大哥?安白,这小丫头是你妹妹?你懂我的为人的,我可没有对你妹妹做什么。倒是,你的车把我的车给刮了。”
贺安白仔细看了看,明白事情始末。
他淡淡的道:“云州,修理费回到家我会打到你帐上。然然,向云大哥道歉。”
贺然然委屈:“我不要!”
“然然!”
“对不起,云大哥!”贺然然别提多憋屈了。
云州笑眯眯的,整个一笑狐狸。他脸上的笑容在贺然然看来,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
“我这车也是买了保险的,这点钱,我自己还是修得起的。既然是自己人,就不用陪了。改天请我喝酒吧。”
“好,一言为定。”
得到贺安白的承诺,云州风风火火的开着车,扬长而去。
他这是放长线钓大鱼。贺安白这是欠下他一个人情了。
别人不知道贺安白真正身份,他可是知道的。
本来还在愁着他家艺人下一次活动的衣着,这下有了贺安白倒是不用担心了,绝对的会脱颖而出的。
倒是那小丫头,云州低头看了自己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腕,那里突然又有点火辣辣的疼。
贺然然非常的不高兴:“大哥,你为什么要向着外人?”
贺安白没好气:“本来就是你自己理亏。修理费从你生活费里慢慢扣。”
贺然然立马焉了:“不能吧!大哥,我一年不吃不喝还差不多。再说了,那个臭男人不是说了不用赔吗?”
贺安白发动车子,说:“回到家再说吧。”
夏落落这次是坐在了车后座的位置。
最开始因为贺然然不在,她如果坐后面呢,感觉像是把人家当司机了。做前面又觉得不自在。现在然然在,她顺理成章坐到后面来了。
贺然然看她手捂着冰袋,立即着急的问:“落落,你怎么了?”
她拉开夏落落的手,夏落落脸上的红肿印入她的眼帘。
贺然然气愤极了:“是谁打你的?是不是钱莹?”
夏落落看着她急吼吼的样子,心里涌上暖意。
“不是她。是乔朝川。”
“乔朝川?那个老男人!真是不要脸,明明你说了不喜欢他了,他还来烦你啊!”
“落落,痛不痛?”
夏落落摇摇头,脸上尽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