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公司的事情,你都不管管,不是追到落落美人儿了吗?怎么还不回公司来?下个学期你还要继续去教书吗?”
贺安白微低了头抽烟,他略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有些垂了下来,投下一些阴影。
他精致到妖孽的面容带了点慵懒之意。
黑色风衣里的白色衬衫,此时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一小截性感的锁骨。
这人的皮相在他们中,总是让人惊艳。
听到杜飞红的问话,贺安白抬起眸子,凉薄的眼神,语气淡淡:“落落极具天分,我有信心,这次月影举办的全国高校竟逐,她一定不会让人失望。至于开春的事情,到时再考虑。”
杜飞红替贺安白倒了一杯酒:“哥们几个,不醉不归。”
贺安修想到江天蓝,眼神一黯,他也替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江天蓝,就像蓝天一样遥远,她的心飘忽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将一颗芳心对他暗许。
王慕景的电话响了好多次,多是工作上的事情。
手边放了一杯酒,手指夹了一根烟,他的大腿上,还架着一个平板。
杜飞红喝得脸颊都有点红了,无趣的撇了一下嘴:“你这个工作狂,我很想知道,你这样拼命挣钱是为了什么?”
王慕景女人不爱,嗯,当然,男人也不爱。既然不爱美色,那就爱美酒了?不,他也只是浅浅沾一点。
唯一算得上收藏癖好的,是他家里的古董,各种的古董。其他也没什么了。
这样的男人,活着多无趣。就连收藏都是古董,跟活人不沾一点边。
王慕景将工作上的事情回复了,道:“挣钱本就是一种乐趣,安修,你觉得呢?”
贺安修回过神来,说:“不,我人生的乐趣,是跟天蓝结婚,然后,生一堆娃。”
众人惊诧看向他,杜飞红拍腿大笑:“贺安修,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小子的志向就这么点。我看你们兄弟俩真是一路人。”
贺安白呢,想走养成系的吧。把落落美人儿培养成顶级设计师,而他,就是她背后的男人!
四个人边喝酒边闲聊,晚上十二点,幽兰轩的夜正开始,他们散场。
王慕景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高挑的背影上。
杜飞红喝得有点多了,走路东倒西歪,他眯眼看了一下,说:“慕景,这个女人你认识?”
王慕景摇了摇头。
杜飞红说:“嘻嘻,你不认识,我认识,她啊,是应氏海运集团的应飘兰。听说,最喜欢年轻男孩了。今天晚上,不知道谁落入她的魔掌啊,啧啧……”
应飘兰?王慕景若有所思。
就在这个时候,应飘兰回头,凌厉的眼神,看向他们。
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王慕景不避不闪。应飘兰收回视线。
王慕景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给我查个人的资料……”
杜飞红看外星人一样:“你不是吧?你对老女人感兴趣?你是不是有恋母癖?”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慕景却想到,他身边的助理任铮,原来真没自己想像中的简单。
*
王慕景回到家里,客厅的灯光敞亮着,他不由皱了皱眉,父母还没睡?
果然,客厅,王辛远正坐在沙发上,目光有点呆滞。他又犯病了。
景悠坐在他的旁边,耐心的解释:“辛远,我是小悠儿。这是我们的家。这个是我们的小儿子辰阳。你看,慕景回来了。你说过的,慕景,爱慕景悠,所以,我们给慕景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王慕景坐下。
王辛远的头脑里长了一颗肿瘤,做手术的话,风险太大。肿瘤偶尔压迫神经,王慕景就开始犯病,不记得任何人。
这样的情景,已持续了五年。
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王慕景就怕就恨就恼。
王慕景没法想像,父亲清醒的时候,该如何自责。男人生来就该保护女人,可是,现在的王辛远,哪里还能保护景悠,反倒是景悠一直在护着他。
所以,王慕景不敢喜欢任何人。不敢!他不能想像,将委屈让心爱的人承受的情景。
“大哥~”王辰阳唤了一声。
王慕景走过去,蹲在王辛远的面前。
这个男人,小的时候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傍样。他很严厉,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好父亲。
“今天回来这么晚?出去喝酒了?”景悠问。
她已上了年纪,眼角的皱纹,头上的银丝,都是她历经岁月的勋章。她仍然是那样的美,历经了岁月的沉淀,这样的美不再张扬,却让人感觉更加舒适。
“嗯,跟安白他们小小喝了几杯。”王慕景安静的回答。
王辛远的手有点凉凉的,但不排斥他的靠近。
“妈,已经拖了五年了,我想,还是给爸做手术吧。你别怕,有我们在呢。”王慕景说。
王辰阳赞同的点点头:“妈,虽然手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但,我们也赌了。就算只有百分之二,我们都不要放弃。”
景悠没哭,眼眶也没红。
这些年商场的历练,已让她成了女强人。
王辛远发病的征兆很早就有了。那时的他,到了五十岁左右的时候,就时不时的健忘。在公司的会议上,会突然不知道当时在讨论的是什么。
那时两个儿子也还没长大,王慕景也还没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商业奇才,是景悠一力揽下,将公司撑到他来接班。
可是手术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