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凤鸣的身形。

他姿容狼狈极了,脸上有数处被雷鸣所焦的伤口,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他的胸口正中雁摩一剑,从伤口中流出的血几乎要将他的白袍子染成红袍子。

凤鸣低头看了一眼,他不笑了。

他伸手握住了雁摩刺进他体内的刀柄,面无表情地一寸寸从身体中拔出。雁摩刀刀似宽剑,握在凤鸣的手里并不相称,他看了那刀一眼,伸出另一手,便在众人面前,将这刀折了!

应龙似是有感主人心绪,一怒之下巨尾横扫,直将数十阆风弟子撞出数百米远去!

雁摩大怒,凤鸣却道:“我收回前言,你们不是狂妄愚昧,你们是自己寻死。”

凤鸣丢开手里的刀,他伸出手掌,掌中似蕴有万钧之力。整座阆风都感受到了来自于他掌中的可怕威胁,幸而黑塔已闭,无论如何,那些弟子总归是保住了!

宋濂见那一掌即将落下,他欲抗,却是再也无力了。

他看着阆风,眼角微有泪光,低声道:“师父啊,我早和你说过,这位子我做不来啊。”

“你真不该选我……”

宋濂微微闭上眼,等着那劈山裂海一掌袭来。

可半晌过去,除却阆风多年未变的清风吹来的些许泥尘落在了他的脸上外,什么也没来。

宋濂忍不住睁开眼。

如火焰一般又似霞光绚烂的朱红长羽自他眼前掠过,凤凰清啸,直冲那漆黑应龙而去!

应龙正欲以爪撕玉凰山子民,忽被凤凰自右方袭来。凤凰的下爪又狠又稳直刺向了它下颚血肉模糊处去,双翅一震,便以足爪生生扯下了它一块血肉来!

应龙痛得只差满地打滚,它丢开了所有的人,似灯笼一般的眼睛里盯住了那只飞在天际高鸣的、尚未成年的凤凰。

玉凰山见了,皆忍不住低声欢呼道:“是陛下,陛下来了!”

朱韶的出现,就像是给玉凰山的所有人打下了一针强心剂,他们重拾了战意,就连被断了刀的雁摩也目露喜色,他正欲跟着朱韶一并先杀应龙,却被徐启明叫住。

徐启明道:“你总要有把武器。”

他在自己的乾坤袋里掏了掏,竟然还真取了一把通身玄黑的刀来。

徐启明道:“这是剑阁的,上面刻有雷咒,上次秦湛借我研究我一直未来得及还。”顿了一瞬,徐启明将刀塞在了雁摩的手里,“我觉得秦湛不会介意我借给你的。”

雁摩大笑,他道:“放心,这次不会再折了!”

他执刀便随攻向应龙去,徐启明回头看了天上一眼。

秦湛一掌抵上了凤鸣那一掌。劈山裂海之力弥散于秦湛的指尖,她甚至仍有余力吩咐徐启明:“徐师兄,劳烦你带宗主先走。”

徐启明自然应。

凤鸣的威胁仍在,可秦湛到了,徐启明便觉得再没什么可怕的了。

宋濂原是被徐启明的师叔冷中庭扶着,他见了秦湛,嘴唇蠕动,最后也只能道出一句:“秦师侄,他的实力堪比昔日温晦,你当小心!”

秦湛扫了凤鸣一眼,回答道:“自然。”

宋濂知道如今也做不了什么的自己还留在这里,就只是个会给秦湛分神的累赘,徐启明要他去黑塔,他也毫不拒绝。唯有冷中庭站在原地,看着秦湛神色复杂。

昔年温晦叛变,是他认为秦湛也会跟着入魔所以锁她入黑塔。但温晦叛变,是秦湛所平。

后来云水宫传令天下,说秦湛叛变。可如今阆风遇难,也是秦湛来救。

冷中庭看着天上,秦湛已没了燕白,可她依然站在众人身前抗敌,像一座道标,更是明光。

冷中庭忽道:“秦剑主,你可莫要死了!”

秦湛闻声,心中唯有惊讶。尤其是说这话的人,是快记恨了她一辈子的冷中庭。这位筑阁长老,眼里从来容不下沙子,认得是黑白分明,从温晦叛变起便再也没对她说过一声好话,便是后来天下皆尊秦湛为剑主,他见着了秦湛,也从未尊称过一句。他是个固执又好面子的老头,所以徐启明补了一句:“我师父的意思,是师妹你千万小心!”

凤鸣冷冷瞧着,对秦湛道:“你都没重玄剑了,他们还叫你剑主呢,不算名不副实吗?”

他轻笑道:“假的也要恭维,看来是真把你当成救世主了。你说,若是我在这里杀了你,这天下还有没有人再敢轻视我等,忤逆尊上?”

秦湛笑了声,她答:“对不住,阆风做惯了四宗首位,难免态度上不够亲和——只是,他们也没错。”

秦湛冷声道:“我的确能赢你。”

秦湛一掌击退凤鸣,她同时右手一反便要握住腰侧碧色长剑——

眼见秦湛即将拔剑出鞘,凤鸣还不来不及重新对敌,便已感觉到刺骨杀意,这剑气犹如实质,直刺进凤鸣眼里,令他最深处生出一点恐惧来。他咬牙,伸手欲敌——

秦湛忽然松开了手,她右掌即出头未回,却再也准确不过的接下来从空中乍然而现的凤舞一掌!

凤鸣见到凤舞眼中微讶,而秦湛已由左手拔剑。

碧色剑锋一出!天地风云骤然色变。

凤舞一掌被拦,她也毫不停歇,右手中直凝出一根光鞭便直取秦湛面首而去,秦湛微侧避开,左手反握剑柄,避闪之间竟借势同时一剑斩向凤舞,迫的她攻式不再只得急退!

凤舞落去凤鸣身边,凤鸣惊讶完了,埋怨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我一个人也行的。”

凤舞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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